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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的身体,苔藓的身体,渴望与丰厚乳汁的身体。
……”
快感太过强烈,傅语诺已看不清纸上的字眼,汗水淋过肢体,体温层层相递,粘腻火热的触感战栗地爬上肌肤,她浮浮沉沉地沦陷,恍惚中看到大手与小手相错,肌肉坟起又塌陷,致密而深邃的瞳仁在微光中隐隐颤动。
“从此我便是那个断绝了一切希望的人,
那个没有回音的词,
那个丧失了所有,同时也拥有过所有的人……”
沉沦,堕落,现实与梦境重叠在某一个维度,她听见他的声音与她在同一时间交汇,纷飞的大雪扑面而来,视野一片荒白模糊——
然后是那个人,那个英俊的男人走过丧葬现场,走过悲伤的人群,走到她的面前,她听见他的声音,来自记忆深处。
“最后的绳索,我最后地紧抓住你,”
如果他们之间的爱是业火焚烧,永堕炼狱,
“而你是我荒瘠的土地上,最后一束玫瑰。”
她愿意陪他走向终结,焚尽最后一丝灵魂。
*
《荒瘠玫瑰》正文完结
46.番外:幼时
二零零二年的夏天, 南城大学家属楼三单元某套房里。
已经中午十一点, 小姐怎么还没起床?保姆小陈咕哝着,放下泡好的奶粉,起身进屋里。
外头日头正大, 灿烂的阳光穿过透明玻璃打进来,就见傅语诺圆圆滚滚一团, 脸朝下趴在被窝里。
“小姐?小姐?”陈姐低着脑袋凑到枕边,温柔呼唤。
傅小姐并不领情, 头一转,把后脑勺留给大人。
陈姐又绕到床的另一边喊她,同时顺手要捞她起来, 傅语诺忽然很不满地扭动身子,从喉咙里发出类似低吼的咕哝, 这是发脾气呢,陈姐愣了一下,不敢再硬来。
她到客厅找谢西然:“先生,小姐昨晚又和你吵架了?”
谢西然正在打电话,闻言莫名其妙地看向她:“没有啊。”
“那她怎么又闹脾气,还在屋里装睡, ”陈姐搓了搓手,“您还是自己进去叫她吧。”
谢西然和那头的人说了几句话, 挂断电话, 起身去屋里找傅语诺。
正如陈姨所说, 傅语诺已经醒了, 侧着身子瞪着床头的粉色捕梦网,神情略微严肃,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宝宝,谢西然刚唤了一声,就见她身形一顿,马上闭紧眼睛装睡。
这又在玩什么呢,谢西然走过去,揉她的后脑勺:“怎么不起床啊?”
眼皮底下的眼珠子飞快地动,傅小宝强自装睡。
谢西然挠她的痒,她颤了一下,没绷住,可能也是知道自己露馅了,演技派傅小宝慢慢睁开了眼睛小手揉了揉:“爸爸……”
傅语诺经常叔叔爸爸混着叫,谢西然已经懒得纠正她的口误,又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腰:“该起床了。”
“嗯。”她乖乖地张开手臂,等他把她抱起来。
谢西然抱着她去洗漱,把人带出屋,放在餐桌边的儿童椅上。
陈姐端菜出来,同时把奶瓶放在傅语诺手边:“小姐,你的牛奶。”
傅语诺矜持地看了一眼牛奶,没喝,把平时最不喜欢吃的米糊拉到自己面前,小手反握住勺柄捞着米糊往嘴里送。
谢西然和陈姐对望一眼,陈姐一边帮傅语诺往下压了压围嘴,一边问:“小姐,你今天不喝奶了?”
傅语诺眼皮子没抬,盯着碗里稠不拉几的米糊“嗯”了一声。
谢西然和陈姐又奇怪地对望一眼:“陈姐,你把奶瓶收了吧。”
“是。”
傅语诺低着脑袋悄悄抬眸瞥了一眼被陈姐拿走的奶瓶,那么香,那么白的奶,可惜她不能喝。
没多久,陈姐从外面回来,嘴角噙着笑,俯身在谢西然耳边说了什么,很快,谢西然的嘴角也浮起笑意。
傅小宝对此毫不知情,她辛辛苦苦地吃完一碗没滋没味的米糊,这会儿正迫不及待爬下椅子。
“哎小心点儿!”陈姐出手护了一下。
傅小宝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大人的保护,然后推着她的学步车回到卧室,手脚并用地翻上大床,开电视机看动画片。
谢西然吃完饭也跟着走进来,傅语诺忽然感到紧张,果然,谢西然直奔她的小床而去,傅语诺急忙大喊:“爸爸!”
谢西然停下脚步。
“爸爸,爸爸……”她一迭声喊他,急得四脚朝地爬到床边,可来不及了,谢西然的手已经探进被窝——
湿的,她又尿床了!
捂了一上午的秘密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傅语诺小身子一颤,自尊心猛然受损,哇地一声嚎啕大哭。
这哭声发自肺腑的伤心,声量着实不小,陈姐闻风而来,怎么了这是!
她见谢西然站在小床边,手正探在被窝里,又见傅语诺躺在大床上哭得可怜兮兮,忙上去抱起傅语诺,心疼地放在怀里颠,不哭不哭,宝宝不哭。
再不高兴地唠叨谢西然,先生,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尿床很正常,您骂她做什么?
傅语诺听到保姆的话,哭声一梗,委屈得两条小肉腿都蹬起来,不准说她尿床!不准!她哭得更加凶狠。
陈姐忙抱着她哄。
如此自导自演地哭了十几分钟,傅语诺才慢慢冷静下来,朝谢西然张开手臂,从保姆怀里爬到他的怀里,鼻头红红的,坐在他的手臂上,揪着他领口的纽扣默不作声。
谢西然吩咐陈姐换床单,抬手帮傅语诺擤鼻涕:“哭够了?”
傅语诺抬眸看向他,眼睛水汪汪的,眼睫还挑着泪珠。
“自己尿床还好意思哭?”
“我没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