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看小妖似乎有点闷闷不乐，柳怀绦笑笑说：“别想了，分手又不是什么坏事儿。咱们活这么长时间，分分合合不很正常嘛。”

他又半开玩笑说：“要不是分手了，那天就你那种搭讪方式，咱俩今天就不可能一起吃饭。”

佘炤不得不承认，他当时确实有点糗，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黑历史。谁天生会搭讪啊？他想起那天的柳怀绦，又觉得可能真的有人天生会这个。

佘炤看着柳怀绦的眼睛，语气认真道：“我不会。”

柳怀绦一愣。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佘炤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和你分手的。”

仿佛被一双柔软的手朝着心脏轻轻打了一拳，柳怀绦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谈过那么多场恋爱，都没着没落。

他和各种人人妖妖谈恋爱，明白人类一生不过是妖精的几十分之一，说一生太过虚妄；也明白妖精的一生漫长又充满变数，说一生更是肖想。

所以他从没有抱着和对方共度一生的想法，也从来没有从他们的口中听到过这么重千斤的承诺。

所以他更不会想到，会从这么一个小妖的口中听到这番话。更何况那小妖的眼神诚挚又认真，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显小，反而让人感到奇妙的安心。

柳怀绦眨了眨眼，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这话真让人难忘，不过他不会太当真。佘炤还小，不明白这个一辈子有几年年甚至是上万年。

他是喜欢佘炤，也明白佘炤喜欢他。他不知道佘炤有多喜欢他，但他知道自己。佘炤对他来说和以前的伴侣来说差不多，或许会因为今天的话不由自主地更喜欢一点。

但他不会因为这话就想到他们好几百年之后的以后，一辈子什么的，太远了。更何况他们彼此还没了解太深，甚至佘炤连他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说这话真的太早了。

但这话让他明白，佘炤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至少在此刻。

柳怀绦抚了抚心里细微的悸动，凑近佘炤，坏笑道：“那你为什么还不跟我在一起？”

“你刚那话不会是诓我呢吧？”柳怀绦假装不满。

“我没有。”佘炤急急忙忙地反驳。

“那是为什么？”柳怀绦一副势问到底的样子。

佘炤烧着了脸。

他为什么还没和柳怀绦在一起？

又是一个很土里土气的原因。

他还没有正式的跟桃桃说出他的喜欢，就这么在一起，不合适。

这么想着，话就从嘴里跑出来。

“哦——”柳怀绦沉吟一声点点头，恍然大悟般地说：“原来是这样。”

佘炤保持沉默。

柳怀绦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冲着闪着粼光的江水自言自语：“那怎么办，我有点着急啊。”

他转过头直接冲着佘炤，眼里带着笑意：“那你现在说吧。”

佘炤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

怎么能现在说呢。在这吗？在这人来人往嘈杂的江边？伴随着广场舞的音乐？闻着江面上似有若无的鱼腥味吗？

似乎只有微风符合他的设想。

佘炤望向柳怀绦的眼睛。那人眼里带着笑，正在等他的一句话。

他突然想起昨天夜里和赵昌绪看星星。

天空一片漆黑，星星怕是都在此刻跑到柳怀绦眼里去了。

这么看的话，就算场景和心中设想大相径庭，但只要人对了，一切好说。

佘炤内心一片柔软，他动了动嘴唇：“我喜欢你。”

声音很小，甚至被“你是那天边最美的云彩”盖了过去，但柳怀绦还是听清了。

柳怀绦笑意更甚。

他上前一步握住佘炤的手，在他手上落下一吻。

“好啦，现在在一起了。”

“喂，回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