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嘴角的血（2 / 2）

秦纪狠狠的把沾着碘伏的医用棉摁在秦堂的伤口上，仿佛是秦堂在他的手臂上留了一道伤般。对于秦纪这么狠的手法，秦堂道：“你是觉得我没有痛觉吗！”

“既然疼，就别去打架。”秦纪冷道，手上的动作在那后面放轻了许多。

秦纪处理完胳膊上的伤口，问秦堂：“还有哪有伤口？”

胳膊上缠着纱布的秦堂用手指点了点嘴边。秦纪拿着棉签凑到秦堂面前，开始仔细的去处理伤口，秦堂自小就打架，受伤是家常便饭，无论面对怎样的拳头甚至刀子都能眼睛不眨一下，但对于伤口消毒的事秦堂是能拒绝则拒绝，只有秦纪获得了处理秦堂伤口的特准。

不过自从高中，秦堂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秦纪了。

秦纪的气息轻打在秦堂的脸上，他专注于秦堂脸上的伤口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现在的距离有多近。但秦堂能感觉到，秦纪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痒痒的，他想用手指去碰被秦纪呼吸喷到的地方，却又无从下手。秦堂盯着秦纪的脸，趁秦纪专注于处理伤口的时间，又仔细把秦纪看了一遍。自从那件事后，秦堂很久没有去仔细的看过秦纪了，他相比于小时候，棱角更分明了，初三脸还是圆圆的，明显的婴儿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秦纪秦堂两人长得有八分像，虽有自夸嫌疑，但秦堂忍不住想，自己的哥哥长得真是好看。

这么想着，秦堂伸出手抬起秦纪的下巴，然后稍一低头，将唇覆在了秦纪的唇上。

时间凝滞。

秦纪手里还拿着棉签，但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甚至于手里的碘伏倾洒出来都没意识到。感官仿佛被关闭了，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鼻子闻不见，只有从秦堂嘴角处渗出的血和刚刚涂抹上的碘伏味道提醒着秦纪发生了什么。

心脏快疯了。

胸口处隐隐作痛，那文身像是活过来了，再一遍刺在秦纪的身上。

不可以。

混乱间，秦纪的脑袋里只回响着这一句话。

不可以。

从更深处，这个声音叫嚣。

不可以！

“唔！”秦纪猛地将秦堂推开，抬手就要往秦堂脸上揍去，拳头却停在了秦堂嘴角伤口前的一厘米。

“你……”秦纪感觉自己身体都在抖，说不清楚是后怕还是愤怒，只觉得无论哪种都不足以描述秦纪此刻的心情。

“你这个……疯子！”最后两个字是秦纪低吼出来的。

但秦纪的内心清楚，无论秦堂为什么这么做，‘疯子’这一词，都应该用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还有理智控制，秦纪甚至想要就这样一直、一直吻下去，让伦常见鬼去吧，他只想得到秦堂嘴唇的触碰，还有更多的……触碰。

秦堂坐在床上，也有点蒙，刚才他大脑短路，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吻住秦纪。

迷茫的秦堂用手指触碰了自己刚才接吻的嘴唇，似乎不满足，还用舌尖舔了舔下唇。

“！”秦纪看着秦堂的动作，脸上顿时一片绯红。

秦堂回过神来，看着秦纪的样子。记忆中的秦纪只有温柔的、冷漠的表情，像现在这种羞愤的样子是秦堂从来没见过的，他觉得甚是有趣，心底逐渐升起玩弄秦纪的恶念，他凑到秦纪的耳边，笑道：

“感觉还不赖。”

秦纪把碘伏和棉签扔到一边，向来清冷的表情此刻已经被愤怒取代，他握紧拳头，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离开了。

坐在床上的秦堂看着秦纪的身影从卧室中消失，然后，就是“砰”的关门声。

秦纪走了，他甚至忘记把伞拿走，一个人冒着雨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的画面。等到回家的时候，秦纪脱下外套把自己扔到床上，被棉被包裹着，他才有了冷静的机会。

他以为他可以把那个秘密永远埋葬在心底，但今天，他差点就不可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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