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怎么了！（完）（2 / 2）

八哥这些天日日踢门，踢得自己脚都要废了。它破口大骂：“他妈的老子要弄死这个小崽子！”

“八哥。”

“小辣椒你能听见了！”

“嗯，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这小子在你这个身体里安放了一个暗物质晶体。咱俩是灵魂绑定，你虽然现在是一串数据，但这串数据的奇点是我们两个的合晶。第一回你就是被这东西干扰了，不仅听不到我说话，连跟我有关的事情都一律被屏蔽了。但这小子那时候没敢做得太过，只安了一扇门相当于，所以你那时候只是记忆混乱点。这次他把事儿做绝了，直接建了曲曲绕绕的墙，只留下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你什么都忘了。”

“他不知道青瑶，他应该没窥探我的记忆。”

八哥冷笑：“他倒是想知道，只不过你的记忆都在咱俩的合晶里，比记忆芯片要小N光年倍，他找不到的。这次意外撞裂了那块暗物质晶体，你才能都想起来。老子现在提刀杀了他的心都有！”

“别节外生枝。这个时代的科技，也算可以了，虽然没摸清你，但也摸到了事情的裙边。”

陆辰看到她后脑流出的蓝色液体，心里一颤。他自己的身体还在剧痛中没有缓解，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向她靠近了一点：“凝光，你有没有事？”他怕她的记忆芯片出问题，对于智能体来说，记忆芯片就相当于心脏，一旦损伤很难补救。

“我没事。”她什么都没说，也不想他知道眼睛看不到的事，怕他发觉到暗物质晶体已经被损坏了。

没多久就来了救护车，陆知行也来了。陆知行看到她的损伤，一言不发地把她带回了科研所。研究所的老教授取出了暗物质晶体，暗怪：“这是谁私自乱改的？”又给她治好了眼睛，于是椒涂又能视物了。

晚上，椒涂去医院看陆辰，他看到她没事，松了一口气，却偏偏又试探地问：“你还记得青瑶是谁吗？”

椒涂假意茫然：“青瑶是谁？”

陆辰这才放下心来。他笑道：“没事，就是游戏里的一个人物。”他之前特意查过，是游戏里的一个NPC，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陆辰出院以后的一年里，椒涂都保持着一个不咸不淡的态度。终于，她等来了第二代超维身办的铸模日。

这天晚上，她正卧在床上读书，一转头，就看到陆辰细细看着她。“怎么了？”

陆辰微微笑：“想到这是最后一晚和这个身体的相处了，还真有点不舍。”

她转回头去吐槽：“是我换又不是你换。”

陆辰握住她一只手：“那也不舍。凝光，你会陪我一辈子的。你要好好爱护自己，这样才能比我存在的时间长，我就可以幸运地让你看着我死。”

椒涂目光一顿。“陆辰，你帮了我很多，我还是要谢谢你。就算我比你先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也要好好活下去。或许还有像我一样的智能体，他们在世界的角落衍生出了意识，最终却得不到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她目光幽深：“人类是幸运的。”

他握紧她：“还好我找到了你。”

椒涂浅浅一笑。

第二天，陆辰依旧和第一次一样，在真空玻璃罩外等待。黑盒子一打开，便发出一阵刺眼的光。光芒过后，大家都去看，结果出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物。

陆辰似乎想笑，接着又脸色难看到要哭，表情有些失控。

青瑶，怎么会是青瑶？他的凝光呢？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控制台，发现就在启动的前一分钟，数据被覆盖了，但是那时即使发现，也已经无法阻止这种覆盖。

所有的研究人员都围上那个青瑶。他独自来到维护室，抱起凝光的身体，她手里掉出一张纸：

像对我一样善待青瑶吧，她和我一样，都是有生命的。

陆辰狠狠吻上她，期待她能再睁开眼对他怒目相视，喊一句“痛”。但她没有，而他仿佛一个傻子。

“凝光，你够狠，你够狠。但是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好好守好你的身体，侵略你的每一处，对你为所欲为，让你厌恶，让你恶心！你想反抗，就起来骂我，”他狠狠擦掉泪，“你起来骂我啊！”

他细抽着气，吻遍她的脸庞：“之前我不舍对你下手的，今后我都会在你身上讨回来。你别想安心，别想安心……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你再也不能摆脱掉我了……”

他脸上的肌肉因失控而抽搐，跌坐，无力：“你回来啊，你回来……”

——掩面哭泣，是懦夫的行为。而我是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