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三)(2 / 2)
余富有密恐!
他猛地跳到余富背上捂住他眼睛,果不其然身下绷紧的身子松懈。
女生失去血色,脸色如蜡,侧着头借用披散的长发挡住脸,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瘦弱的肩膀不堪重负,不停颤抖。
诚然这个举动伤人,但他必须这么做,他得为余富考虑。
方哆贴近他耳边低喃:“没事了,你背着我。”
余富的手微不可擦地颤抖,心里忍不住嘀咕:可怕,这穷鬼心得多狠。
“抱歉,我老弟他天生心里障碍,别介意。”方哆解释。感受到余富反手托着他,这才松口气,放下做劲的力道,动了动手。刹时余富浑身僵硬,脑袋猛地往后转,蹭过他的脸庞。
“......”方哆一怔,皮肤上还残留着被嘴唇划过的温热触感,余富离他不足五公分的距离,恶声恶气地说:“你要是敢让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拧断你的脖子!”热气就喷在下巴上,热热的,像是穿过电流,背脊骨酥麻。
“我只是拿证件。”方哆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本子扔给女生,抱住他脑袋,止不住发笑:“你也有今天,可没少吓唬我。你说,咱究竟谁才是胆小鬼?”
没忍住轻笑两声,余大胆立马不高兴地揪起眉,闭着眼依旧要摆出一副“我很凶,你敢笑我我打死你”的表情。
“——非人类接待办事处?”女生低声念出,倏然看向方哆,反应过来赶紧垂下头,双手挠着头发要将脸遮住,手背也缩瑟着。
她偷偷侧目,对上方哆直刺刺的眼神,坦荡干净。梁佩仪眼眶一热,鼻子忍不住发酸,压抑着哭腔走调的声音:“你们是......茅山道士?还是巫师、天眼通?”
“天师。”余富言简意赅,好像多说几个字会要他的命,嘴巴抿地紧紧。
“能和我说说你的具体情况吗?越详细越好,我们会尽我们所能帮助你。”
梁佩仪犹豫会,频频看向床边的帘子:“我...还是把帘子拉上吧。”
等弄好,他们搬着椅子坐在帘帐外,方哆单刀直入:“你家门口的血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一周前。”回答完没等到两人接话,梁佩仪深吸口气,将知道的一股脑倒出来:“大概一周前,我刚下班回家,小区的绿化中传来猫叫声,春天有猫叫很正常,但是那个叫声很凄惨,活像是...被人割断尾巴那种愤怒又悲痛的惨叫,特别揪心......”
像是陷入某种恐惧当中,她的声音发颤,传来两声凝重的喘息,接着说:“我本来想找物业来看看,突然有个人影从绿化中窜出来,那个人一直趴在草地上,天色又暗我看不太清楚......”
突然一盆腥臭的狗血泼到梁佩仪身上,兜头而下,她的视线被红色笼罩,朦胧中,有什么东西扔到她脚边,那个身形佝偻的人拔腿就跑,留下惊魂未定的梁佩仪。
“啊!!”
等物业赶到,她战栗地摊倒在地上,掉落在脚边的是个只有巴掌大小的动物胎盘,里面包裹着一颗离开人体却还能不停跳动的心脏!
梁佩仪浑身一抖,双手捂住眼睛,声音干涩嘶哑:“那天起,我家门上每天被人用血涂上奇奇怪怪的符号,我也......”
即使不说,方哆也能立即想到她要提的应该是自身变异,眼角斜见余富手指焦虑地敲着大腿,不由握住他的手。
“除去这点,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你认识那个人吗?”
梁佩仪惨淡一笑:“和我这一身比起来,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小巫见大巫。”
“你能想象出在一个人绝食的情况下,每天仍能吐出一堆残肢吗?”她死死绞紧双手:“被警方是为变态食人魔24小时面临监控,哪怕我断水绝粮,仅靠营养液维持,我的体内却像是个巨大的冷藏柜,比每日三餐还准时的吐出各种人体残肢,被亲戚朋友当成怪物。”
余富回想起来时,受害人正在卫生间呕吐。
方哆:“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或者说——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梁佩仪否认。
“那我们聊聊你的工作?你是做什么的?”
“护士。”梁佩仪稍顿:“我是今年刚毕业实习的护士。”
“在哪里实习,麻烦你告诉我们。不排除是你工作的地方有脏东西。据我所知,医院在行家嘴里可不算什么好地方。”
“本来我是在市三医院实习,因为出了点事,被人介绍去了疗养院,罗华疗养院。”
——罗华疗养院
他们猛地对视一眼,余富做出口型: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