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赌怡情(三)(1 / 2)
最后一轮押注开始。
余富目光幽深,势在必得的模样成功唬住王大虎。
他脸上浮现犹疑,摩挲佛牌的手开始加速。另一手夹着雪茄,鼻息喷张,烟雾缭绕而出,灼灼目光紧盯着荷官手中的牌,恨不得将它戳穿。
“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余富扬起嘴角,露出一口白牙。
王大虎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像是有着莫名吸力要将他意识吸走,头晕目眩。
等缓过来,他就懵了。
茫然地环顾四周,破旧的房子里,墙壁被水汽氤氲地发霉,遍布着斑驳的黑点。生锈的铁架床,狭小的黑白电视等等,这是一间杂乱拥挤的小屋子。
简陋又熟悉的场景令王大虎疑惑,忽然发现妻子抱着女儿窝在角落低啜。
“这,究竟怎么回事?”王大虎迟疑地走过去。
妻子一抖,抬起那张满是伤痕的脸:“怎么,你打我打得还不够吗?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娘俩!”
大虎·王:“……”
“我给孩子留着读书的钱你都还要抢!你还是人吗!你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害我们家还不够惨?!你睁开眼好好看看,你已经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王大虎!你没有资格翻盘了!收手吧,不然你是要逼死我……你干脆你现在就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活腻了。”
声声凄厉的控诉像是刀扎在心口,王大虎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大段“记忆”涌入脑中——半年前王大虎输掉两亿,气不过决心再次翻盘。可是那场博弈后,他仿佛走到巅峰,一路下坡。
起初输的不是很多,可在一个月后,滚的雪球越来越大,欠下的钱早已债台高筑。名车、房产、存钱都已经用去抵债,仍然还不清。
不堪重负的王大虎带着妻儿开始逃债生涯。
他们来到很偏僻的小县城,家里全靠王大虎的妻子打零工维持生计,日子过的相当艰难。
颓废过后,王大虎又开始染上赌博的恶习,控制不住地作起来,再度下海,直到新老债主一并上门!
好好一个家,全被赌博毁掉!
王大虎幡然悔悟,愧对妻子,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对不…起。”
忽然,王大虎耳中传来呼唤。
他猛然惊醒,看着面前荷官年轻鲜活的脸庞,愣过好半响。双眼呆滞的扫过全场,才发现此刻还在赌桌上。
余富像是捕捉到猎物,眼神敏锐犀利,活似锋利的刀刃,生生插在他身上。
“王先生。”荷官带着白手套的手指向奖金池,示意他做出决定,加注平跟还是弃牌。
此时的牌局,只剩下三个人。上一轮中年男和关位、外国人选择弃牌,等这局的河牌一出就要摊牌。
王大虎浑身一抖,猛地回神。
“跟,赶紧跟啊,要是赢了底池,别说是一辈子,三辈子都花不完。”
“别瞎说,你没看到小青年那志得意满的样子嘛,要说谁赢还真他妈有点悬乎!”
“那小子实力不错,我跟他一晚上,他手上的筹码至少翻了这么个数。一晚上没见他输过。”说话的人做出个手势。
“王先生该您了。”荷官再次示意。
王大虎一字一顿道:“我弃牌。”
荷官再次确定,王大虎点头:“两亿对我来说不算多,要是输了,要我拱手相让,我还是有点舍不得,还不如用去做善事。”
围观的人被他逗笑了。
余富挑了几眼底池金额,大概也有八千多万,勉强来说,还行吧。
他嘴角弯起:不枉祖宗我煞费苦心给你剧透人生走向。
没想到王大虎会突然翻船,影帝愣怔,在荷官的目光看过来时连忙摆手,跟着弃牌:“我充其量只是凑数的,牌技不如人,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开吧。”
擂台不攻自垮。荷官发下河牌,是一张黑桃J。
大虎王松了口气:“还好没跟,二对还真不够看。”
这时,影帝猛地弹跳起来,桌面五张牌分别是同花色的J、K、10、9、J,加上底牌口袋J,好歹能凑出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