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委托(二)(2 / 2)
余富正好赶上热闹的时间段。震耳欲聋的音乐从俱乐部的入口传出,他站在门口,打量眼前熟悉的建筑物——新迟之前谈判的场所。
余富脱掉皮夹克,穿着黑色的短袖体恤,露出结实精瘦的胳膊。单手勾起外套,吊儿郎当地走进俱乐部。五彩灯光交织闪烁,霓虹斑斓。狂躁的音乐下,人群扭动。
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大厅所有角落找着新迟去过的包厢。忽然一只手攀上他的背,余富蓦地抓住那只手,转身,昏暗的灯光下只看得清女人五彩斑斓的脸。
“帅哥你能不能先松开手?很疼...”
“抱歉。”面无表情地说着道歉的话,他松开手,瞥着自己抓过女人的爪子,又看了看浓妆艳抹的女人,不着痕迹地退后几步。
“帅哥你力气真大,都弄痛我了。”女人嘟囔,搔首弄姿地扭着腰:“估计你的腰力一定很好吧。”手不规矩地要往他腰上摸,被余富的一阳指弹开。
“谢谢夸奖,我知道自己很完美。”
“......”女人:“你可真是不懂谦虚的坏男人。”
迅速扫过兔女郎,余富眯起眼:“你是这里跳舞的?”
“不是,我是应召女郎,帅哥要点我吗?”
“不要。”余富一穷二白,微微一笑:“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女子疑惑,就见一只大手快速从眼前划过,意识逐渐抽离。兔女郎傻愣愣地站在他面前。
“带我去经理办公室。”
兔女郎双眼迷失,仿佛提线木偶般机械地点头,领着人走了。余富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不着痕迹打量周围。他发现这家俱乐部内,黑气浑浊,到处弥漫着死亡腐朽的气息。屏息,心想:难道是方哆死后变成过缚地灵?
余富侧头问着兔女郎:“你们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是谁?”
“我只知道姓方。”
“和向家台球馆是一个老板?”
兔女郎点点头:“经理之前提过。”
“他一般什么时候出现?”
“大老板很少露面。”
余富眼神微沉,转头看向她:“十几年前这里发生过命案你知道吗?”
兔女郎头摇地跟拨浪鼓,信口决绝地否定:“我来这里才三年,怎么会知道十几年前发生的事……啊,经理办公室到了。”她左手边就是挂名的办公室,侧身给他让出位置。
余富抓好发型,推开门。
坐在里头的经理年纪约莫四十,头顶光秃,肥头大耳,一看就是久经风月场合的洗礼。他正打电话,听到开门声立马收住嘴,满面油光的脸上浮现怒气:“又是那个不长......你是谁!”
“你大爷。”话落,余富将手中的定魂咒甩出去。符纸快狠准地打在经理额头上,经理两眼一翻摊到在桌上。他点燃迷魂香,清醇的木香传出,全息影像随机抽选出经理的记忆,烟雾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俱乐部的老板方武出现了。经理在向他汇报工作,方武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那边的人不知说着什么,方武阴沉着脸,嘴里恶狠狠咀着某个人名,眼神凶狠地如同淬过毒的刀子,刮得人生疼。
那次汇报工作方武匆匆地离开。
经理再次见到他是在葬礼上——方武被仇家干死了。
剩下的都是肥头大耳的经理带颜色的戏码,求生欲迫使他毫不犹豫地掐断迷魂香,眼睛的疼痛得以缓解。令人出乎意料的是方武竟然也死了!
找不到更多线索,余富收拾东西准备撤退,想到那个鬼鬼祟祟尾随他的人,眼神闪烁几下,折进卫生间。从口袋中取出符纸,嘴巴嗫嚅,掐诀。
符纸冒出蓝色焰火,缓缓灼烧,直到符咒消散,飘落的灰尘幻化出人形。人形站在余富身边与他别无二致。
审视的目光落在“余富”身上,发现右手手指有些缺陷。余富眉头拧紧,掏出一双手套给“他”戴上,遮盖住变形的手指关节。
前后左右扫视完才满意地点点头,食指在纸人眉心一点,“余富”抖过身子,右手放于腹部,左手背后,对他鞠躬:“为您效劳。”
金蝉脱壳术只能维持半小时,确认过纸人完美无瑕,才放“他”出洗手间。余富本人则换上另一套马甲,从卫生间出来时俨然成为一位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他挥一挥衣袖,和“余富”分道扬镳。
两人走后没多久就有个面带口罩,头套鸭舌帽的人出现在“余富”身后,对着传声符报出坐标:“发现目标。”
不愿露脸的男士正是柏以口中所说的竺湛派的道士。
传声符那边静默,稍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将人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