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绳狱（1 / 2）

当对方太过纯净美好时，想污染它的黑暗也会望而却步。

洛艮寅觉得自己此刻就是那团不怀好意的黑暗……

续相乾一冷静地提醒他：“还剩下十米。”

“……”

不要被对方迷惑了，我是有任务的。

洛艮寅于心底念道，继续往前爬行。在欧阳伊人的歌声陪伴下，两人颇为艰难地钻出窄道，抵达一个开阔的山中洞穴。

洛艮寅确认欧阳伊人没有受伤，才开始观察洞穴。此洞长宽一致，像个球形，洞墙与外洞和窄道不同，没有任何凸出的岩块，光滑无比，应该是老陈等信徒特意打磨过。而在这球状洞窟的顶端，有无数粗麻绳至上而下垂吊，每根绳子底部都系着一个粗绳缠绕而成的圆球，轻微摆动。这便是青年的目标绳球，但这目标，显然过多了些。

“这么多球，哪个才是我们要找的？”

欧阳伊人深谙谨慎动手的探险生存法则，她站在洞窟入口，望着那些绳球感叹，不敢上前。

洛艮寅独自走到绳下，每个绳球都处在他抬手便可触及的范围：“不如全薅了，尽数毁掉，也替早先的受害者找一个出路。”

“不行。”

续相乾一再度出声，称这些绳球不是装饰，它们是寄宿了诅咒的宿体，每一个都蕴含力量。如果全部毁掉，这个洞窟，甚至是这座山头都会因为过强的力量释放而出现崩塌，两人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活着走出此间。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非得找出目标不可了？”

欧阳伊人看出洛艮寅在和他的“小鬼”说话，明白两人只能对真正的绳球下手：“或许它们之间会有新旧的分别，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细节先排除一些目标。”

洛艮寅觉得有理，开始仔细观察垂坠下来的绳球。但不知是这个洞窟内的时空冻结了，还是某种特殊力量在保护这些宿体，每一个绳球除去卷缚的方式略有差别，新旧上完全相同。

而两人压根没见过目标绳球，续相乾一亦未仔细观察过它，即便能分辨卷缚的不同，也无法精准锁定目标。

“这可有点难办了……”

欧阳伊人走到墙边，转而观察光滑墙面上的壁画。而洛艮寅则继续与他的小鬼续相乾一沟通：“你能从法术的层面判断哪个球与缠着我们的鬼魂有关吗？”

鬼公子似乎遇到了难题：“如果它们彼此的距离远一些或许可以，但此间的气息已然完全混杂，很难将它们逐个剥离出来。这时候……若是那两只鬼在身侧也好，可惜我在这儿，他们也寻不过来……”

洛艮寅觉得好笑：“怎么麻烦都是你给的，到底谁护着谁呢？”

续相乾一似乎也觉得有些理亏，他安抚青年道，自己再想想办法，请对方稍安勿躁。

洛艮寅耸肩，走到欧阳伊人身边，和她一起观察岩壁上的图形。

“这图形似乎是个完整的故事？”

洛艮寅左右扫视，很快就发现这些图案的连续性，他与欧阳伊人一起，相互配合着解读壁画内容——

老陈等人所信奉的弥尔霍崇拜的主神是一个没有具体形态的东西，它操纵绳索组成各种姿态，并以这种形式和教徒沟通。而他们困锁敌人的地方，在教义里被称作绳狱，这个洞窟，便是绳狱在人间的体现。

“倒是很形象……”

洛艮寅转头看那些绳索，不知道它们到底囚禁了多少亡魂于这片草原中。

“被绳子缠绕上的魂魄，将永远迷失方向，在他们丧生的地域徘徊。”欧阳伊人歪头，“这就是要让对方永世不得超生的意思……”

洛艮寅眉间的皱纹此刻仿佛能夹死苍蝇：“可惜我们不能直接毁了这地方，那些困在草原上的游魂，还是不得解脱。”

“事后弄个炸/弹进来，炸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