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次日早晨凌妃清穿着鹅黄色搭配的衣服,云鬓中插上一只金步摇,娇艳的花容被衬托得天姿妙曼,云鬓花颜金步摇却不足以形容其貌美。她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了大厅。
大厅里司徒辰端坐于轮椅,此时也换上了清素的浅蓝衣裳,脸色与昨日的喜气不同,略微有些苍白,他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凌妃清素手一伸,挡下他的手,在他淡淡的疑惑中,盈盈笑道“这茶凉了,我给你泡杯热的”。
说罢,把从他手里接过的那杯温热的茶,向一旁的水壶里倒。
此时,凌清妃的大丫鬟翠竹正提着热气腾腾的开水向里走,那白烟腾腾而升,应是刚刚烧开就赶忙送来的,她微微向二人躬身,然后把冒着热气的白瓷壶,端正地放在紫檀木圆桌。
凌妃清挥退丫鬟,纤纤细手不慌不忙地洗涤茶具,置茶,倒茶,把置好的茶立即奉给司徒辰,谁知一失手,杯身滑落,茶水飞溅而出,全都洒在他的双腿上。
“呀哟”一声惊呼声,凌清妃手忙脚乱地拿着手帕,擦拭洒落在司徒辰腿上滚烫的热茶,双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那般的惨白,眼尾却是悄无声息地扫着司徒辰的神色,看到其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微微一怔,定了心神忙道“王爷恕罪,臣妾一时,小翠快去唤太医来。”
突如其来的一幕,丫鬟们还呆呆地看着凌清妃的动作没反应过来,这刚泡好的热茶极为高温,虽然只是半盏茶,却也能够灼伤人,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翠竹方才醒神,转身便要往外跑。
“无碍,不用请太医,只需换件衣裳便可。”司徒辰抓住了凌清妃在其腿间胡乱擦拭的手,垂眼敛下幽深的目光,再次抬起已是淡然,神色毫不在意。
两位主子意见不一,丫鬟们一时踌躇不定,王府中王爷的话语自然是一言九鼎,可是这回伤到王爷,若不及时治疗,自己也免不了受到失职之罪的责罚。
“可是这茶水……”
“若是疼痛本王还得感谢王妃,时辰也不早了,今日要给父皇母后请安,迟到了总归不好,你去梳妆打扮一番,一会儿随我进宫”
司徒辰神情一痛,露出惨淡的笑容,不过一瞬即又恢复了原样,彷佛刚刚那不过是错觉。
凌妃清面露自责不已的神色,她这般神色自然是没有逃过观察细微的司徒辰的眼睛
“是,那王爷;……”
“无妨,只是沾湿了一点,爱妃还是先去准备一番”
“是”
转身的那一瞬间,懊恼,自责的神色统统卸下,取而代之的是清冷的笑意,都是戏中人,比的不过就是演技。
说是打扮一番,其实也就描个淡妆,凌清妃再次出来时,司徒辰已重新换了一身月白衣裳,二人乘坐着双人华丽马车,相对而坐,司徒辰上车即闭眼养神,似乎异常疲累,而凌妃清由于早上那小插曲,也默默不语,气氛十分的平和,但又有一些淡淡的凝滞,她便时而撩起窗帘瞧瞧马路边缘大声吆喝的小贩,时而也闭上眼凝神,秀眉紧皱,仿佛也在想什么心事似的。
承轩王府位于皇宫北门,从王府到皇宫距离稍远,乘坐马车也需要足足一个时辰,守宫的侍卫十分熟知这王府的马车,无须检查便直接打开宫门。
帝陵皇城有十三陵,皇帝上朝的金銮殿和平时处理政事的勤政殿则在向阳陵,阳春陵是皇上和后妃们的住所,皇上的居所为养心殿,而其余的皆按妃子阶位的不同分为不同的宫殿,皇后的寝宫为广仁宫,因太后去云国寺礼佛,故而司徒辰和凌清妃直接来到了广仁宫,到时皇后已端坐在首位上,二人跪地请安敬茶,皇后秦氏着人赏赐了各种不菲的珍珠宝玉,寒暄一番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命人把他们送了出去。
秦氏是继后,景祥帝的第一任皇后是司徒辰的亲生母亲昭华皇后,昭华皇后在世时颇受荣宠,直到去世景祥帝还时不时惦念她,同是皇后,秦氏却极少得到景祥帝宠爱,二人相敬如宾,景祥帝甚少在广仁宫过夜,即便过夜也只是履行先祖定下来的条例。两相对比,便会恨乌及乌,对于司徒辰和凌妃清又怎么会有喜爱之情,行事面子上过得去即可。
出了广仁宫算算时辰景祥帝应是下了早朝,司徒辰便直径去勤政殿请安,而女子不得干涉朝政是帝陵国的祖训,王宫重地不得擅入,故而凌清妃辗转来到了凌贵妃的画蝶宫,拜见其大姐凌蝶衣。
凌清妃到时凌蝶衣已早早在那里等候,见她一来便笑着迎了上去,粉色凤裙微微飘荡,淡雅的空气中珠玉轻响,施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张椅子上坐,关切地问“瞧着气色不错,承轩王待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