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兮(1 / 1)
“好吃吗”他嚼了一口问我,我怎么知道你觉得好不好吃但我还是很厚道地回答:“我觉得挺好吃的。”
“嗯。”他从鼻间哼出这么一声,然后全吃完了。世界上有一种以闷骚著称的男子,我想栾华是闷骚中的极品。
我真生气,他把我要吃的都吃完了。可我也不能表现在明里,人家可是我恩公呢。可我还是好生气,我肚子真饿。
他把我辛辛苦苦钓上来的鱼全变成了完整的鱼骨头。一丁点肉丝都没有。关键是他还吃得贼斯文。我不敢肯定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吃东西,但肯定很少吃,可还是把吃东西这种进食活动吃得跟幅画似的。
我仿佛又看见他眼角含笑,我这回不敢眨眼,然后又没有了,我果然要眼瞎了,可我才一万九千九百六十九岁。我吃瘪地回到床上,还好药甜,但是呢,自从他指着那处后,我就对这药不太上心。
你觉得古神会跟你开玩笑吗我觉得他那么正经,我觉得不会。嗯,真的。
月亮依旧这个时辰升起,不早不晚。要入睡的时候我说:“床其实挺大的。”大得可以起码睡五个人而不会拥挤。我睡觉是很乖的,我除了喜欢卷被子偶尔摔下床以外就没有出过其他意外。
“嗯”
“……你上来睡吧,我保证不碰你。”这话说得我有点奇怪。娘亲说不能和男子同床睡,不然会有身孕。可是据我看戏本子的经验看来,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虽然那些戏本子总是在写到床上时,下一段就会写一段天亮的情形。但我向来是个爱思考的书生,我想假如是这样,姐姐和自己年幼弟弟睡在一处,父亲和年幼的女儿或者母亲和年幼的儿子,这又怎么可能呢所以我觉得娘亲搞错了。我果然真他娘的是天才。
我觉得我耳也背了,因为我听到了一声如山泉般的笑声。这么好听这么好听。我还这么年轻就要成为小聋子了。我真他娘的可怜。我发现他娘的这个词也可以形容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真他娘的聪明。
我躺在床上,觉得额间碎发微动,一阵清香拂过。我转身看右边,古神就躺在那呢,哎呀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狐狸眼还是能看到美得不可收拾的栾华,我看到他绝美的侧颜,我听到他匀长的呼吸声,很细很轻,可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哎呀,怪咱这狐狸耳朵太机灵了,更何况这大殿本来就寂静极了。
他身上没有紫光。
所以我又贱了,我手触了一下他的睫毛,哟呵,真翘。我起身认真看起来,眼睛,鼻子,嘴唇,什么都好看。看着看着吧,我就睡着了。
我真的不是狐狸,我是猪。
我睡觉睡得很爽。依旧卷被子,依旧磨牙齿,依旧流口水,依旧喜欢滚来滚去,呵呵,前面我只是省略了一些而已,不过没啥差别嘛。这也不能怪我,我小时候就没有和娘亲睡过。我爹不让,我不知道为什么。
你猜我为什么能知道我自己睡觉这么多毛病呢,因为我早上起来腰酸背痛啊,而且枕头都是图案,身体被卷得跟个粽子一样,牙齿是在三千岁的时候有一会照镜子发现有颗牙齿磨得出现两个口。
我睡觉确实有点不□□分吧。
我差点又要滚到床底下,差点。感觉被谁拉了回去,真他娘的香,这个怀抱真温暖,而且宽大,我从有记忆的时候就没有被这么抱过。真让人迷恋。睡梦中我紧紧回抱住了对方,抱得死死的密不透风,双腿似乎是扒在对方身上,像藤蔓。真希望这不是场梦,不过太美好的东西终究只是泡沫,转瞬即逝。
我从小就知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睡觉喜欢蜷缩在一团睡觉,不过在这个怀抱下我很安心地舒展开来,没有再滚被子了。
夜月一帘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