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自小凌圻便不喜欢冬日。
虽说大梁的冬日较大燕的要暖和的多,但于他而言还是不太适宜。往往不过是出去走一遭,回去便病了,于是便只得被拘在府中。
这年也是如此。
凌圻裹着厚实的袄子,怀中还揣着热乎乎的汤婆子,眼巴巴地盯着雕花的木门。
凌竹去给他端热汤了。
腾腾热气,他只是想到,便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暖了,更何况热汤下肚。
只是等待的时间有点难熬,凌圻抱紧了汤婆子,然而手上还是冷的,攥紧了,指甲陷进了掌心里,麻木的没有痛感。
终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心心念念的热汤进来了,来人却不是凌竹。
是他二姊凌昕。
她几乎是跳进来的,甫一走进便反身又把门关上了,衣裙红的耀眼,恍若一朵花儿,见凌圻望着她,不由得横他一眼,“你说你怎么这么无用,身子比那最娇弱的小娘子还弱?”
凌圻颤了颤,正想略反驳一下,又听她不客气道:“我看日后哪个小娘子能中意你!”
额。
凌圻便一声不吭了,只静静看她将热汤放在桌上,换了一盏小碗来盛,几步便来到床边。
凌圻定定地看着那碗,果真是他想象中的热气腾腾,很温暖,忙空出手去接那碗。
不成想,凌昕在他即将触到碗沿时竟笑意吟吟地缩了手,热汤顿时距他颇远。
“阿姊,别闹了。”
他颇有些无奈,家中有两个阿姊,唯二姊凌昕与他年岁相仿,平日里最喜打趣他,早便习以为常了。
幸而凌昕也不是不知分寸的,笑了笑,“看你这软乎乎的模样,哪像个哥儿。”便将碗塞到凌圻手中,自己抱了手端坐一旁。
凌圻慢悠悠地喝完了热汤,许是太冷了,他没尝出甚么味道。方放下碗,却见凌昕偏着头,似乎在他面上瞧出了极有趣的物什。
“阿姊……”
掏出帕子细细擦拭着,凌圻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
“阿竹呢?”
他从方才便想问了,本该来送热汤的凌竹没来,
凌昕却来了,按理是要问一问的。
“我让他去办些事,”凌昕笑得神秘,“今夜有人相约。”
凌圻不甚在意,他们姐弟间是很亲近的,借用对方的侍从不过是家常便饭,点点头,复又缩成一团。
如若他早知晓自己也要前去的话,他是定然不会如此放心的。
午后,凌昕便强拉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凌圻出了府门。而大姑娘凌黎远远地立在门边,端是浅浅笑着。凌圻本想向她求救,然而这个一向好说话的阿姊听了他委屈巴巴地诉说,却只是笑了笑,眼看着凌昕将他拉走。
凌竹则低了头不与他对视。
马车里暖烘烘的,软垫、茶水,各种所需的物什一应俱全,如此看来,凌昕为了把他带走,还真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寒风刺骨,凌圻被吹得一个激灵,只得进了马车。
“究竟是何人相约,阿姊非要带上我?”
然而心中还是难免不愉。
他为丞相独子,自是伴着万千宠爱长到这年岁的,纵是几位皇子相邀,阿姊也不会这般强拉他。
“到了那处你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