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2 / 2）

小周窈听了，隔了好久才说了一句，好。

阮幺如果能知道之后发生的事，说什么都不会拉着周窈去游乐园，可惜没有如果。

周窈想去坐旋转木马，阮幺去买票去了，之前他和周窈经常来这个小游乐园玩，卖票的阿姨早就眼熟他们俩了。

“宝贝，又自己带妹妹来玩啊？”

阮幺点了点头，等他再回去找周窈的时候，周窈不见了。

再找到周窈的时候，周窈躺在地上哭的很凶，衣服都被撕烂了。原本幽深而安静的小路里充满了很多人，一个衣衫褴褛，披散着凌乱而油腻的头发的男人出来了，手上的手铐，晃来晃去，发出清脆的声响，被押上警车的时候，发出了古怪的笑声。救护车在外面候着，没办法开进这么窄的巷子，周窈的母亲跪在地上哭着，在吵杂的人声中，突然听到了“啪”的一声，阮幺被宠爱的父亲打了一耳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精神一瞬间就变得恍惚了。

周窈被人抱起，看到了他，挣扎要下来，在护士的肩膀上发出尖锐的喊叫声，夹着断断续续地哭声。

“不要你们，不要…不要你们。”一边说一边抽噎着，然后又是一声哑着嗓子的尖叫，手使劲儿打着抱着的护士，泪水止不住，最后哭晕了。

印象里那个走路的时候，小辫儿一跳一跳的小女孩，转过来和阮幺笑着说，哥哥，你走好慢啊，你就要追不上我了的小女孩，没有再梳辫子了，没有穿花裙子了，剃了短发，穿了阮幺以前的旧衣服。

几个月以后，周窈出院了。

“我还和以前一样好看吗？”小周窈第一次穿小男孩的衣服，小手在扣子上拧来拧去，扣不上，阮幺让她坐在床边，准备替她扣上。

“嗯。”你是最好看的。

“我们要转学了吗？因为我和老师告状，说他们揪我辫子吗？”小周窈摸了摸自己刺手的短发，“我不能扎辫子了，也不会告状了，我们能不走吗？”

阮幺正扣着扣子的手一顿，“没关系，”阮幺说，终于替她将扣子扣好，“我会一直在的。”

周窈坐在床沿，小短腿晃呀晃，小手揪在一起，过了好久才问阮幺。“什么时候才能又穿小裙子呀？”

她都穿了好几个月的裤子和丑丑的衣服了。

阮幺转过头去，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快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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