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云姐终于同意让我也参与这场巡演的策划。
我们把这次完全未知的旅程命名为“卿与玫瑰”——因为我觉得安卿应该要做出一些全新的尝试,所以,在造型方面,我决定每一次演出时都在他的左颧骨上画一朵红玫瑰,这样不仅能遮住他的胎记,而且也给原本平淡的安卿增添了几分惊艳。
我说安卿平淡,不是指他的歌声和创作——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开口就让人印象深刻;他的声音如奔流而下的清泉一般干净而透明,也如水一样柔和却有力量。但是,安卿实在是没什么明星的架子,做什么事都像邻家男孩一样——我曾经亲眼见过他熬夜给粉丝回信,一直写到第二天天亮,自己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很喜欢这个新妆容,还专门去打理了发型,这次,他剪掉了原来很长的,能遮住左边脸颊的刘海和碎发,白皙的皮肤衬得玫瑰更加艳丽。
或许是受到安卿的鼓舞,我也将刚刚及肩的头发染成了酒红色与黑色相间,云姐夸我终于有点艺术工作者的风范了,我说,要艺术就艺术到底——我跑去找安卿,让他教我弹吉他。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而直接地开始的,不过却以一种超乎我想象的复杂程度发展着。
巡演的海报一经发出,迟柯就打过来电话,痛哭流涕地跟云姐哭诉,说我们居然抛弃了他。
“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瞒着我?!”他在电话那头难以置信地怒吼着,背景声还是他店里最爱放的安卿的歌,隔着话筒,我们都能感受到他身后顾客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云姐专门在通话的时候把开了免提,此时我们三人围坐在我家的桌旁,听见他的“惨叫”不由得集体往回缩了一下。
“木可,你就说,海报好不好看?”云姐又开始使用她最擅长的转移话题一招。
“李思昀你不要转移话题!”迟柯一秒识破,“你说,你们是不是在机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甩掉我了?安卿这个混蛋,居然也帮你瞒着我,他对得起我粉他这么多年吗?!”
“……要不你脱粉?”坐在一旁的安卿突然幽幽地说。
迟柯明显抖了一下,连声音都变软了。
“不不不,我哪儿敢……?”他干笑着,又小声补充道,“你们能不能别一个一个出来……话说,诺允知道这事儿么?”
“我知道。”我也学着安卿的语气,幽幽地说。
迟柯几秒没说话,估计是被我们给吓到了。
“……行,你们赢了。反正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呗——安卿,你就是这么对你粉丝团团长的。”
话虽这么说,迟柯还是飞速地组织起安卿全国各地的粉丝,几天之后,他突然打过来电话,说他把店暂时托付给朋友经营了,准备加入我们的队伍,陪着安卿“周游列国”。
我感动得几乎要落泪,但是云姐却嘲讽地说:“他来能干嘛……?多一张嘴吃饭么?”
幸亏迟柯不在现场。
安卿听到了以后,非常一本正经地更正道:“他除了吃饭,还是会做饭的。”
我替迟柯回答了:“他那不是做饭,是‘进行艺术创作’……”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其实阵势没有多大,比起那些当红明星的演唱会当然差了十万八千里,毕竟我们只是开小场的演出,连场地能不能租到都要没底。幸亏有了一笔启动资金,宣传和策划的事情才和另一个演艺公司合作解决了——但是,我们的士气和热情绝对高涨:安卿每天都在研究新的编曲和演唱歌单,云姐三部手机电话响个不停,全是资金合作方面的业务,而我则要一边忙着服装化妆道具的安排,一边负责现场的监督;迟柯并没有拖我们的后腿,他自告奋勇地承担了组织应援的任务,外加给我们点外卖订酒店订车票;除此之外,还有摄像,乐手,都是安卿的老朋友。
出发前的几天,我们为了准备工作忙到晕头转向,但是在晚上,大家还是会聚在一起,聊天打牌看电影,缓解白天的压力。不过,我最近迷上了吉他——因为我发现我特别有弹吉他的天赋,几乎是无师自通;连安卿都惊讶于我手指的灵活程度,他只是给我讲了讲基本的乐理和指法,我便自己埋头钻研,进步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