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其实安卿的MV早就拍的差不多了,他逗留在紫金,一是为了给新专辑做一些宣传工作,二是最近确实没什么活儿干,每天吃喝玩乐算是短暂的放松;我承认我加入他有麻痹自己的嫌疑,但是那些短暂的快乐我是实实在在珍惜的。
自从上次那三个女孩来过,迟柯的店就一传十十传百地声名远扬了起来,每天来访的人只增不减,虽然我承认他的甜品确实很好吃,但是这些人之所以会来,主要还是因为安卿。
安卿的粉丝们知道他经常来这家店弹吉他唱歌,于是在墙上粘贴五颜六色的贴纸,上面写满了对他祝福的话——迟柯索性专门立了一块木板在门口,让他们随便贴;只有我们几个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安卿经常会借着门口昏黄的街灯,蹲下来凑近读每一条留言——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好”。
那时候,我站在店门口,端着迟柯刚煮好的热咖啡,透过氤氲的水汽对安卿道:“快进来吧,着凉的。”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接过那杯咖啡,原本就有些许弧度的嘴角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更加上扬——光影交错,他的胎记不再明显,头发也被映照得斑驳;他低头喝一口咖啡,眼眸里分明有星辰。
“原来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啊……”安卿感叹。
渐渐地,迟柯的小店变成了半个livehouse,只不过他不卖酒,也没有高级的音响与麦克,隔三差五,安卿就会选几首歌重新编曲,自己弹吉他,有时他的一两个朋友会来给他弹电子琴——店本来就很小,只容纳的下二三十个人,安卿也不用扩音器,听众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唱完,再发出掌声与欢呼。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望向门外,发现店外居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他们隔着玻璃窗,费尽心力地想要朝里张望——那时我才有时间如白驹过隙的错觉:从我们认识迟柯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我们三人的生命轨迹居然完全被改变了,真是不可思议。
迟柯倒没有我那么多感慨,他正忙着研发他的新产品,那是一块吉他型的曲奇,他觉得应该搭配抹茶奶盖,但我觉得草莓酸奶更好,我俩还在争执这个套餐的内容,不过安卿早就为它取好了名字,叫“六弦梦”。
这天晚上,安卿唱了五首歌,终于到了听众们最期待的点歌环节,一个坐在前排的女生问安卿会不会唱尹紫的《睡美人》——我站在柜台后面恍惚了片刻,觉得自己上一次听到“尹紫”这个名字好像是在上辈子了,想要若无其事地继续帮迟柯洗杯子,耳朵和视线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舞台那边吸引过去。
安卿撩了撩耳旁的碎发,眼睛却直直的看向我,像是在询问我的看法;我吓了一跳,连忙摆摆手,对他微笑。
“好,那我就唱吧……”他说着,吉他的声音清脆如玻璃杯碰撞,我又听见了那熟悉的旋律,也许是编曲不同的缘故,这首歌的压抑感被完全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伤与释然。
“醒来是你原本的模样,沉睡不过一场偶然;等待是你为人的原罪,等到不是一场妄想……”
他刚唱了两句,那个女孩就喊道:“词记错啦!”
安卿抱歉地笑了笑:“我记性不是很好,大家别再为难我了。”
随后是一片欢声笑语——我低下头,鼻尖莫名有些发酸。
大家一直闹到深夜十二点才陆续散去,安卿开车载我们回租住的小区,迟柯难得没有死皮赖脸地跟过来,而是骑着摩托车回家去,说是要打扫打扫房间。一路上,安卿都在跟我绘声绘色的讲刚才遇见的几个粉丝,他说,其中有一个女孩从他刚出道时起就在支持他,每次音乐节她都会站在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