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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肃的沉默让她以为是默认了,说到最后,她甚至装作母子情深的模样,伸手擦拭了眼角,虽然那眼角处一滴泪渍也没有。
“我知道了,我没有吸.毒,我只是刚刚和他们出去找人的时候,发现肚子有点疼,所以准备回来上个厕所,结果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谭榕站在我屋子的门前,想起她之前说的那些话,估计她又是要针对我了,所以我就跟进来了。”
“要我说,她为什么对我甩脸色,我寻思我也才回来,还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坏事啊,难道我以前有坏习惯,就不能改过自新吗?妈,你看她说的,说我扔了吸.毒用的工具,可是,你看这里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哎。”
谭大伯母长叹一声气,看着自家儿子生气了,她的情绪倒是平缓了许多。
“没办法,谁叫我们家欠她的。”
“什么?”
“当年他爸和我们一起投资做生意失败了,你说那传.销骗人难道还会打着标签告诉我们吗?我们也被骗了啊,她爸却跑来找我们要钱,那传.销的头目把钱花光了,享用了,那你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哪来的钱还他,结果她爸自己没想通,回家喝了百草枯就死了,那个时候村子里都说是我们逼死了他。”
谭大伯母说的话似乎也很是在理。
“你不知道也正常,那个时候你在外面工作,怕你担心,我们也没给你说,后来她爸下葬我们可是去搭手了的,结果她这个白眼狼,一个晚上都用那种想要吃我肉喝我血的表情盯着我,我做错什么了?要不是看他家那么穷,想让她爸多找一点钱,不要整天每日每夜的编织竹篮,我会让他投钱进来吗?真是好人没好报。”
“妈。”
白肃开始明白,他眼珠微微一转,接话道。
“妈,我这不是从城里回来了吗,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这年后就要去见她父母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在城里浮浮沉沉,没存多少钱,能不能让我爸给我几万块钱,到时候好去买点礼品见她父母。”
“几..几万”
谭大伯母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她有些犹豫。
“你爸说过,你身上不能放那么多钱。”
“妈。我那女朋友怀了我的孩子,难道你不想抱孙子了?”
对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来说,似乎孙子二字存着什么魔力,她先是眼睛一亮,随后支支吾吾道。
“那只能给两万。”
“好的,妈,那就这样定了,我得去和他们会合,接着找陈大娘的孙子了。”
“诶,好。”
白肃同谭大伯母走到门口,分道扬镳,他朝一条小路走去,那小路通向的方向正闪着几道明亮的光线,是手电筒的光。
夜风吹在他的身上,凉凉的,很舒服。
他沉默的朝前面走去,脑子却一直都在高速运转。
谭悦榕扮演的角色谭榕,似乎是因为父亲去世的事情,同谭肃家一直矛盾不断,从在院子里,她一看见谭家大伯,便开始对他发难,看来她的支线任务中,应该是有一样与他有关,莫非是要陷害自己?
“哎。”
他意味不明的长叹一声。
的确,如果要陷害他,是很容易的,如果这个角色不是他来扮演,而是交给杨章齐昊这两个大大咧咧的人的话,或许早被谭悦榕变成了众矢之的。
白肃的身份是什么呢?
说来,他就想以礼貌微笑来表示无数的脏话,他扮演的角色是谭家大儿。
学历只到高中,随后就出去打工,在城市里从基层做起,若是放到职场剧里,他很有可能就这么一路爬上去,虽然不能当个什么霸道总裁,但是一份正当的工作,加上父母的支持,他还是可以在城市里站稳脚尖的。
可是他犯了不该犯的错,那就是被狐朋狗友带着吸了毒,自此对普通人而言普通的生活,是一去不复返了。
毒.品,这二字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某样东西的统称,而是无数家庭血泪史的汇总。
他戒不掉,且迷恋毒.品进入身体时候的快感,飘飘欲仙,就像在天上飞翔。
于是他将所有的积蓄全花在了这份享受上。
甚至由于毒瘾的增加,他不得不购买更多,他的存款也渐渐不足以支撑他做这件事,于是他走上了歧路,他借了不用担保的高利贷,一天不是翻一倍,而是翻十倍,他当然知道法律支撑的高利贷利率是有限的,可是亡命之徒催促起来,可不是温温柔柔的问你有没有钱。
随后谭肃的父亲卖了城里的一套房子,将他送到戒毒所。
毒.品如果沾上可以轻松戒掉,那就不应该以‘毒’字来称呼了,在戒毒史上,大部分的毒.品,是只要沾上,便是和魔鬼作伴。
而他,这次突然回来的原因 ,则是因为毒瘾又犯了,但是他以前至少还有房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高利贷都不愿意借给他,于是....
谭肃的支线任务中最重要的一条是。
1.不论使用什么手段,必须弄到一万元钱以上。
而剩下的则是。
2.不要被谭父发现他还在吸毒。
3.听说在这个村子里面藏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价值五十万,将这个东西找到并交给悬赏他的人。
支线任务很少,但是白肃对第三条有些疑问,因为既然提到了悬赏两个字,那么就应该是谭肃回来的原因之一,可是悬赏的话,谭肃是从哪里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也没有说,还是说谭肃一开始知道有人要找它的时候,就是听人口述
白肃一路思考,一路往前走,十分钟不到已经回到了搜寻队伍中。
见他正沉着张脸,若有所思,王敬回头询问道。
“你肚子还疼不疼,是不是水土不服?”
“对啊,感觉你去了好久,疼吗?”
杨章也在一旁关心的问候着,白肃被他打断思路,抬头一看,见二人皆眼露担忧,齐昊则站在前面的人群中,四处张望,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回来了,可是在这一群人中,他就是没有看见柳灿煌的身影。
“柳哥呢?”
“他啊?”
“你走以后,他说他肚子疼,所以也出去了。呦,瞧,他就在你后面。”
白肃皱着眉毛,回头看去,发现柳灿煌出现在他的身后,面容被黑暗吞噬,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白肃下意识的想到。
如果他一直都跟在我身后的话,那么我刚刚回去的时候,他又去了哪里?
柳灿煌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神色有变,走进的时候,诡异的笑了笑。
“嗨,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