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篇：起始（1 / 2）

雨势突然，只落橘山。

两人到门檐下避雨，因因仰头看天，指指天，奇道：“这雨从头顶落下，你看那团乌云。”

稍顷，火灭雨停，因因兴奋的跳出去：“咦，这雨怎么速来即止？太神奇啦！”

无明一脸平静，行动却显露他的惊奇，大步跨到露天之下，转着圈上下四周查看，实在不可思议。

“快看，快看！云层里露出一条尾巴！”因因欢呼道。

无明急忙抬头去看，却无迹可寻，问因因：“什么尾巴？”

“神龙之尾？肯定是！”因因有疑，还是坚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他竭力思索异事因由，突然若有所悟，对着那团逐渐消散的乌云大喊：“小黑龙！小黑龙！小黑龙！”

因因道：“不是黑尾，是赤色尾巴呀。若是神龙，那也是是小赤龙！”

乌云将散尽，无明来不及多想，继续高喊：“玉则！玉则！玉则！是你吗？”

恍若蒙纱的淡淡日光显露，洒落在他脸上，因因歪头仰面，连连问他：“玉则是谁？在天上？你认识？”

望着一无所有的天穹，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质问因因：“你闲得慌是不是，在这荒山枯林生火？我愚笨，实在想不出你有何大计，可否告知？”

“你愚笨？嗯，确实如此！不过你能承认，算是有自知之明！”因因乐道。

“还笑！你以为跟你开玩笑呢！”无明装作威吓，心道，这小丫头怎么变成这样？

因因故意凑近他，言语激他：“好可怕！你把我从悬崖上丢下去吧。”还用乌黑的手抹上他白净的脸颊。

“你以为我不敢？”无明毫无退却，冷冷看她。

因因像小猴一样蹦开，开心大笑：“哈哈哈，你这大花脸！”

无明恍然不知，盯着因因。

因因双手扶门，好奇的问：“玉则是神仙吗？你有神仙朋友啊？我想飞上天呀，听说神仙无所不知，顺便想问一奇事。”

无明觉得她十分有趣，笑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

“那好吧！你可不许骗我！你问。”因因坐在门槛上，单手托腮。

“你为何放火烧山？”无明立刻发问。

因因闻言，腾的站起，看着无明道：“哪里有放火烧山？我想烧草木灰，给橘树施肥，再给橘树修修枝，说不定来年橘子能长好。谁能想到这枯枝上附虫，被烧了还能四处飞。”

无明笑道：“你是决意留下来照料这些橘树了？”

因因别过头：“才不是呢！”

“下一个问题……”

因因打断他：“怎么还有？”

“你若不想听神仙朋友的事，我不问也是可以的。”无明向院内走去。

因因跟上去，心中的好奇心不平，便道：“你问你问，那我也得问你两个问题。”

无明低头看她，眼中放光，问道：“请问你昨日是如何挂到山壁之上的？”

因因咧嘴傻笑，解释道：“这个呀，我想抄近路，没想到无路可走。想从那里爬下来，没想到动不了身。”

她以傻笑化解尴尬，问他：“该你啦。”

无明微微一笑，细细道来：“在羊谷摘苦草，你被小黑龙卷走，他就是玉则，是我们在大江边乌桕树下遇到的白衣少年。明御殿一战，他救过我。刚才，想必也是他，只不过你说赤尾，是不是你看错？”

“绝对没错，漂亮的赤尾，艳过鲜血。”

无明正疑惑时 ，因因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喜欢雀跃，却不得不娶大司空之女？”

“后半句是真。”无明面色凝重，丢下这句话，便去查看房屋受损情况。

幸好雨来得及时，只烧断少量房檐，熏黑一些木头。

“毁我山墅，你是走不成了！”

因因听若未闻，跟在他身后问：“想来你和小黑龙有交情啊！难道你是它救命恩人？”

“没有此事。”

“那为何在羊谷，它见你就逃？它不可能怕你，何况他两次救你。”

无明略一思索，猜测：“大江之岸，明御殿前，或许玉则是冲碧眼兽而来。”他在心里想，不过，玉则拼死救我难道仅仅是英雄义举？

“有可能。”因因看看无明脸上的黑灰，加上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格外好笑，便大笑起来。

无明看她，不解其意，因因转身去摘个橘子，剥开往嘴里放一瓣，露出甜甜的笑：“好甜！”

“你把这里烧成这样，赶紧收拾干净，好好留下来补过。”

因因蹦跳到他面前，他张口道：“你听到……”猝不及防的，被她塞进一瓣橘子。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传来：“将军！”

他不自觉嚼了嚼，转身看到闾廉父，橘汁酸涩至极，但吐出来有损仪态，便立刻咽下，恢复冷峻的神色。

因因敛笑，向闾廉父微微躬身，便轻手轻脚离开。

闾廉父走上前来，面色极不自然，一身湿透，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

无明道：“天寒，你先换身衣裳再说。”

“是。好端端的天气，无故降落大雨，真是奇怪。咦！将军，你的脸。”闾廉父才注意到无明脸上的黑灰。

无明用手一抹，看着掌心的黑灰，无可奈何的笑笑。

闾廉父换好衣裳出来，无明问：“所为何事？”

“自然是大将军请您！”闾廉父露出为难的神色。

“又是求亲之事？我不回去！”无明转过头去，看着远山，感到义父实在难缠，义父认定的事，一定会强迫到底，可我也顽固呀！

闾廉父道：“这是大事，早晚逃不过。此回，是大将军另有它事要交给你，需你亲自去，军令！将军请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