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藏篇：祸根（2 / 2）

公子棘飞奔到斑斓虎左前方，向雀跃道：“弓与箭！”随即稳稳接住扔来的一弓一箭，无明也有了空隙弯弓搭箭。

公子棘的箭先发，目定于点，调息低稳，手腕柔中运力，箭射中虎的左眼，迸出几点鲜血，斑斓虎仰天哀啸，无明的箭只射中虎的脖颈，公子棘往他轻蔑一笑。

突然，斑斓虎向前狂奔，左右乱撞，公子棘手中无箭，公子丹枫的箭早已用完。

无明抽出箭，在右方随虎奔跑，公子丹枫到了黑衣少年在的树干边，欲爬树却不能，虎将至，无明于右侧瞄准，视小如大，虎睛如圆月，箭出，射中斑斓虎左眼的同时，从树上飞身而下的黑衣少年双脚重击虎头之顶，虎倒地时，黑衣少年稳住身体，取出腰间匕首，狠狠插进虎的咽喉。

斑斓虎彻底咽气了。

这一切被雀跃公主看在眼里，惊恐一扫而净，雀跃公主的眼睛被黑衣少年占据，是黑衣少年从树上跳下，用匕首给了斑斓虎致命一击，血腥，但是英勇。

几个人原地坐下，都不靠拢。

公子棘喘气问道：“你是谁？”

黑衣少年紧挨着虎，躺倒在地，眼睛看着树隙间灰暗的天，答：“我不是谁，没有姓名。”

“不说，我杀了你！”

公子丹枫可不依：“不行，他是我们的......与我们并肩战斗的人。”

公子棘嗤笑：“什么并肩战斗！披着人皮的狼，等着和他刀剑相向！”

雀跃嗔怪道：“哥哥，你太疑神疑鬼了。”

无明知道公子棘的意思，但无论黑衣少年是敌是友，自己都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出手。

公子丹枫为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提议道：“咱们先去看看马，猎物也在那里，生个火，烤点野味，慢慢聊，哈哈哈。”

公子棘嗤之以鼻，雀跃公主去拽，他才极不情愿的起来。无明对黑衣少年道：“君当如何称呼？”

黑衣少年翻身起来，向无明拱手道：“旅，游走天下、常居逆旅之人。你呢？”

“无明。”

“白痴！”公子棘骂道，无明不屑得搭理他。

公子丹枫道：“那么，这大虎该如何处置？”

旅说：“大虎归你们。”公子棘瞟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公子丹枫道：“这主要......主要归功于你呀！”

“我独自一人，行走四方，不需此物，况且你们有马匹。多亏遇见你们，不然就命丧虎口，魂丢异地啦！”

雀跃欢喜道：“两不相谢，两不相欠，咱们去那边歇下慢慢说！”

四男子各提一只虎腿，回到拴马的地方。拾了柴火，用一股冒出地面的水清洗出一只野鸡，架于柴火上烤。

雀跃眼中充满爱慕，向旅问道：“你去过很多地方？都去过哪里？我极少出方城，从未离开过庸国。”

“你听过禹贡吗？”

“嗯，铸造九鼎的大禹，为治水走遍各地，禹贡就记录了大禹治水见闻。”雀跃眼中放光，其余三人心中发光。

“我愿重履大禹足迹！”旅的眼中充满神往，雀跃心中更加崇拜，公子棘听这话感觉怪怪的。

无明也莫名感到异样，想必话中有话，但又不知为何。就只好另辟方向，问旅：“你可曾在何处见过禹贡？”

旅颇具遗憾道：“未曾，只是听人提及。”

公子丹枫给每人分食烤好的野鸡肉，旅边食边道：“我向来爱秀美山河，喜欢涉足山川险境，听闻灵巫山悬崖峭壁、藤缠雾绕，险胜异常，故此慕名而来。不知规矩，如有冒犯，我便速速离去。”

公子棘白眼道：“吃完赶紧走！”

雀跃公主嗔怪道：“哥哥！你不准说话！”又赶忙向旅赔笑道：“君勿介怀。”

旅爽朗笑道：“不会！我吃完便走。”旅咬了一口肉，随意说道：“我见过许多高山大河，这山亦不足为奇。”

公子丹枫不愿听这话，辩解道：“这山你是没见全，此山纳藏万物，氤氲天地灵气，有各种珍禽野兽，瑶草仙芝。”

雀跃公主打断道：“山里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洞穴，贯穿大山。”

公子棘打了一下雀跃的手臂，旅眼中放光，急问：“在何处？惟愿开吾眼界！”

“你快快滚，再多问一句，我割你舌头！”公子棘作势欲起。

雀跃公主埋怨道：“人家也只是喜好涉险，你干嘛这么凶。”

旅见状，起身，向无明和公子丹枫告辞，雀跃不舍，无明面无表情的回应。

公子丹枫则起身相送，并怀有歉意道：“如有冒犯，还望见谅，向你赔罪！”

旅拱手道：“无妨！是我不知规矩，无意冒犯，这就离去，后会有期！”

公子棘冷笑道：“后会有期，呵！”

眼见着黑衣少年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浓雾弥漫的枯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