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不言和胡余生一起上了车子，胡余生回家去，不言约了何律师。

早上就开始准备，愣是磨蹭到午饭过后才出发，比开始预计的时间又晚了，已经挨到最后一天，他今天回去明天也就该出发去学校了，只能在家住一夜，不言都觉得很过意不去。

下车，不言要去何律师常约她的那个咖啡店，在高中学校附近，胡余生还想跟过去。

“我陪你会再回去。”

不言将他往家里赶：“祖宗，你快回去吧，明天就回学校了，你爸妈要把我当成眼中钉了。”

“不会，言言，他们只会喜欢你。”

“我结束了给你打电话好不好？你就回去好好陪陪你妈。”

胡余生就这么被不言赶走了，大有一步三回头的架势，不言赶紧钻进出租车，拒绝他的依依不舍。

学校附近大体没什么变化，少数店面换了，但落在学校附近的营生，大多都会盈利，久了，就变成钉子户，一开就是十多年，也就是些特殊情况才会关门转让。不言顺着两边店面中间夹着的街道走过去，她并不怎么怀念这个地方，但那种迎面而来的熟悉感，还是让她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波动，带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愉悦感。

何律师还没来，她因为想让胡余生早点回家，提早出发了，再说她家那个小地方，班车的时间也卡得很死，这班车不走，下一班就晚了。

不言给自己点了杯原味拿铁，胡余生因为今天要分开，昨天几乎像是要一口吃完将来一年的食，她身体实在有点蔫。

何律师进门前挂了和池安的电话，表情不是很和悦。

“何律师。”不言站起来，少女的样子没变，仍旧是两年前离开时的样子，明艳却抹不去孩子气，纵然她内心成熟稳重，看外表却总觉得她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两岁。

“不言小姐，久等了。”何律师是久经沙场的人，很快恢复常备状态，进门时脸上的阴沉一扫而空。

“我也刚到。您好，一杯美式。”服务员还未走到桌边，她已经为何律师点好饮品。

“谢谢，请坐。”

这次是不言约的何律师，她有些事想要说清楚。

“何律师，我不打算去美国了。”她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单刀直入对她来说容易得多。

何律师微微惊讶了一下，借着服务员送咖啡的叉子，又很好地掩饰过去了。他本以为不言知道了池周集团发生的事情，才会有这个想法，转念一想，不应该，即便她知道了，也是听他安排行事，自己从不打主意。

“不言小姐不想去美国了，是因为有牵挂了吗？”

何律师习惯了推理别人的心理和动机，他能一眼看出来，不言也不惊讶，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也如此直接，但既然他已经点出了，她也就没什么好否认的了。舅舅的忽然离开，也让她明白，她纵然有再多的不得已，也比不上心里牵挂的那个人。

“真巧，我也是这个意思。”何律师笑起来有些让人如沐春风的意思，但又不过分亲昵，总是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感，让你既能轻松交流，又不至于错会与他之间的关系。

不言抬头看他，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周怀风的事我将来再慢慢同你说，但集团现在需要你和池安少爷有一个出面，而正好你在国内。”

这样吗？

不言垂头想了一会：“我知道我这样说有点不负责任，可池安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个样子，我想你也感觉到了，池家不需要我。”

“不，需要。池安少爷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他救不了池家，只能靠你，不言小姐，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不言跟何律师对视良久，大约懂了。

棋子，她要当一颗棋子，护着池安，去做挡箭牌。

“再说，不言小姐一直在往这条路走，你若是换个方向，又该走到哪里去呢？胡余生……我可以这个叫他吗？他跟我还挺能聊得来，是个挺好的年轻人，不过人总要有自己的方向，否则怎么能共同前进？抛开你和池家的纠葛不说，整个韵市，哪家企业能比得上池周集团？你学业还没完成，虽说现在是池家需要你弃学进公司，不过若没有池家，你也很难完成学业，你要往哪走？你想过吗？”

不言只是个上了两年大学的孩子，无论她心里多透彻，她终究还没有考虑过人生的方向，况且，一个学业没完成的人，能有什么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