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重典（2 / 2）

“重典祭礼？”白贝儿震惊的问。

白父收拾着今天的要处理午餐食材，笑着说：“对!当时重典因为正处在变革时期耽搁了，现在虽然已经推迟了很久，但不可不办，再说了整个鲛族也确实是需要再凝聚一下了。”

白浩宇头也不抬地清理食具说：“重典不是为警示族人，宣族训而举行的吗？已经过了差不多快又一个百年了。我以为这么久不办，是已经废除了呢！”

游黎接过白父处理好的饭菜，帮忙回答白浩宇的问题：“重典祭礼除了警示族人不可再通他族，损族利，修改部分族训，重宣祖训外。还肩负着反省千年前先祖用重典以暴制暴的行为，梳理鲛族的前路，凝聚鲛族的力量。现如今的鲛族在人类社会各种思想的冲击下，更加需要重典祭礼的到来，更加需要族庭来指出一个明确的路，所以是必须办，还得大办!”

白父赞同地点点头，“小黎说的对，我和王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还没确定是什么时间办。”说完，转头又对江客说：“仔，在学校，学的怎样？跟的上吗，我在鲛宫遇到白澈那家伙，他还说起你呢!他呀，就是个顽固的守旧派，跟你说的许多话别往心里去。”白澈和白父同岁，但却硬生生的大白父一个辈分，白父从来只肯叫白澈的名字。

“都挺好，谢谢白叔叔关心。”江客跟着游黎准备落座，游黎却将他推在了挨着白父右手边的位置。江客知道鲛人流传下来以右为尊的小习惯，犹豫着。

白父好像没注意到似的，拍拍石凳，笑着说：“坐坐，随意点。”

白贝儿拉着江客坐下，说：“除了对王族，没什么规矩哒!”

吃饭的时候，游黎和白浩宇他们又给白客普及了些鲛族的常识。比如几千年的那场族内背叛，使得Z国的千古一帝为制所谓的长明灯屠杀了一个鲛人家族，当时的鲛王很是气愤，肃查之后，当着全族的面凌迟了叛徒，更是率领族人上岸后杀光了所有知道鲛人存在的人类。族内更设重典，使得当时的鲛族人人自危，好在鲛王后来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退位请罪，并第一次设下族训戒律。大概有不可叛族，不可酷刑，不可通婚他族等，虽然很多都已经删了，但为后来的鲛族法律提供了依据。

晚上江客躺在一片幽深之中，辗转难以入睡。虽然自己在鲛族的生活让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归属感，但江客在夜深鱼静之时，总不住想顾齐他们。虽然知道养父母也许不在乎自己，但总忍不住生出期望，他们在自己骤然消失之后，能为自己消失悲痛。江客一时间，有些孤独了，想大哭一场，虽然已经知道了鲛人的眼泪只会与海水混在一起，并不会带来美丽的珍珠，可是还想哭。

江客起身，拉开盖着夜明珠的绡布，照亮整个房间，即便鲛人的眼睛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一清二楚，江客也改不了人类的习惯。走到庭前，白父坐在院子里供休息的石椅上，偶尔几个发光的小鱼游过，显得安静美好。

“您是在等我吗？”江客走过去，将夜明珠放在石桌上的架子上，呆院子明亮起来，坐在了白父对面。

“对的，孩子。那你呢？可有什么想问的？”白父吹了个口哨，那发光的鱼儿便围着他们转了起来，为夜明灯加了一层光圈。

“在鲛族，我很快乐，但我不属于这，我不习惯，我想着回陆上。”江客犹豫了下，坦白自己的心思。

白父并不惊讶：“嗯，这是个简单的诉求。孩子，你有选择的权利。你知道的鲛族外派到陆地生活的族人，我可以给你个特权，让你和他们一起考试。至于你之后的路怎么走，全靠你自己做出选择。”

“谢谢您!”江客走后。

游黎转身而出，显然将刚刚的对话全听了过去。“白叔，您怎么想的？”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白父逗着小鱼，漫不经心的说。

“您是知道的……”游黎有点急了。

“看江客的选择”。说着，白父摆手，驱赶游黎。“早点回去吧，不然又要扣你的工资了。”

某个隐蔽的小岛港口，游黎找到自己的那艘小船，甩尾变成双腿，进船舱穿戴整齐。等走出来的时候，肃然变成了一个一丝不苟的精英男。守夜的小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转变，向游黎挥手打招呼：“游哥，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怎么不再多带会。”

游黎无奈：“哎！没办法，旷工，老板是要扣工资的。走了!”说着，一阵急促手机铃声响起。

游黎看着上边备注的“周扒皮小老板”，真的无奈了。“老板!”

“搜到没？”对面富有磁性的声音漫不经心。

“海那么大，哪那么容易找到呀！”游黎在电话那边撇撇嘴。

手机那头的人也不在意游黎的语气，叹了口气，“到此为止吧，顾齐也折腾够了，也该长大了。江客父母那边安抚一下，给他们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