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析族的忧患（2 / 2）

阿术在蒙营中，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脸上微红了红，不好意思接话了。

帖木儿丢给阿术一支马鞭，阿术翻身就上了一匹空马。

帖木耳说，“我们走吧。”

蒙古兵都上了马，帖木儿回头看了百禾一眼，不放心地说，“阿术，真要放了她？”

阿术已经打马扬长去前面了，帖木儿给马抽了一鞭子，赶着追阿术去了。

百禾顺着崎岖的山路匆匆下山，她有不好的预感，短短几日，越析一定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王青桑在屋中焦急地等着她，女儿失踪了三日，她几乎都没有闭眼，可另一件事，却让部落中的人更焦虑不安。

“百禾！”王青桑三天都没有睡好觉，女儿从来没有整晚不回过，她真担心百禾遇见了什么事。

百禾已经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王青娅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联想到部落的酋长至今还没回来，另一种更严重的担忧却升了上了。

她狐疑地说，“百禾，你遇上什么事了？”

“阿娘，”百禾扑倒王青桑怀里，“我遇到了蒙古士兵，他们说要攻打鄯阐。”

“是蒙古？”王青桑毕竟来自于汉地，对蒙古也有所知晓，一听之下也惊呆了。

“当年蒙古灭了金国，进逼南宋，想不到时隔十年，他们居然要打这个西南荒蛮之地。如果真是他们，这次大理恐怕躲不过了。”

她交代百禾，“你这几日都不许出门，呆在家中，我去酋长家一趟。”

玉思伏在女伴身上低低哭泣，自从酋长去了城中，三日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她拜托去打探情况的族人都被拦在了鄯阐城外，被告知所有部落酋长被扣留鄯阐城，不得离开。

她只是个妇道人家，酋长不在，所有大小事务都压在了她的肩膀上，让她不知道如何抉择。

王青桑来了，她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果断女子，玉思见到她，升起来一丝希望。

玉思遇到的事情确实不好办，王青桑也叹了口气说，“玉思，鄯阐恐怕免不了一场战争了。”

玉思含泪说，“就算他们要打仗，扣押我丈夫做什么？”

王青桑说，“你是想保住丈夫的命，还是想保住越析？”

玉思不解地看着她，王青桑说，“他们扣留各部酋长，是为了防止部落投靠外人。酋长就是骠信手中的人质。”

玉思说，“大理国各部落世世代代臣服国主，怎么会轻易投靠外人？骠信此举也太不信任我们了。”

玉思是不了解大理外的情况，王青桑忧虑地说，“可这次来的，是蒙古人。”

玉思说，“他们是什么人？”

王青桑说，“蒙古来自西北草原，几十年间，他们吞并了金朝，招降了北边的吐蕃，如今势力范围已经伸展到大理的边疆。

大理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骠信更明白，他囚禁各部落酋长，是一步险棋，可以使部落听命于大理国，共同抵抗蒙古人的进犯。但一旦蒙古人得胜，那各部落必定要面临一场灾祸。”

玉思擦了擦眼泪，“难怪，骠信要我征集族中年满十八岁的男子，统统送去鄯阐，以此来换我丈夫的安全。”

王青桑说，“你要考虑清楚了，越析只是个小部落，根本无法与蒙古人作对。如果参加战斗，恐怕会引起蒙古人的仇视。”

玉思摇了摇头，“王娘子，我钦佩你一心为了越析。但是，我不可能置我丈夫的生死不顾。我会听从骠信的命令，让越析族人前去守卫鄯阐。至于以后的事，听由神明的意思吧。”

王青桑不是不理解玉思为夫心切。也因为她是汉人，无力干涉越析的族内事，说，“夫人既然已经下了决心，我就会尽力支持夫人。夫人莫怕，也许，事情不会像想的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