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狠校霸（20）（2 / 2）

欧恒轻嗤了一声：“怎么着？看老子英雄救美负伤了，同情老子？”

谢妘飞快摇头，双手再次拉住少年的手臂，眼里又沁出了眼泪，她不是这个意思。

欧恒却不打算和她多说，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脸，想了想，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拆开。

一手轻轻捏住谢妘的小下巴抬起来，另一手拿着纸巾小心地替她擦眼泪：“行了，你今天反表白一波，老子很高兴，可我要是就这么答应了，也太没面子了，说好了让老子追你，你可别给我捣乱啊！”

少年话语故作凶狠，声音却轻缓得不像话，又一句一句低低哄着闹别扭的小仙女。

“乖，先回家，别让阿姨担心，”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从今天起就开始埋头苦读，不出三个月一定超过你，成为新的第一名！小仙女，你就等着老子给你表白吧！”

看似狂妄的宣誓，加上刻意夸张的语气，谢妘终于没辜负校霸同学的苦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

欧恒打车将谢妘送到了家门口，两人互相道别后，目送车子远去，谢妘才进家门。

刚弯下腰准备脱鞋，谢女士的声音就冷冷响起：“你还知道回来？”

谢妘动作一僵，咬了咬唇，眼神涌上怯懦，她低头脱好鞋，慢慢走到坐在沙发上的谢女士跟前，小声喊道：“妈妈。”

“不要叫我妈妈！”

“谢妘，你今天长本事了，知道为了一个男生和我作对，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谢女士显然气得不轻，平时刻意保持的优雅端庄全都不见，一边斥责女儿，一边伸出食指气恼地指向门边。

谢妘看着她那只青葱玉指的指尖上精心修过的长指甲，嗓子眼里顿时像堵了什么一样难受。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谢女士尖刻的嘲讽毫不留情地打断。

“你不是拉着男同学跑了吗？还回这个家干什么？去早恋啊！”

谢女士越说越激动，甚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长长的指甲好似恨不得穿戳空气，直接扎破家门。

终于等到谢女士说累了、说够了，在她停下来喘气的间隙，谢妘艰难地开口，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干涩的话：“妈妈，你今天差点戳瞎他的眼睛。”

“我告——”

谢女士高亢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一只圆鼓鼓的气球“啪”地炸开，一切骤然归于寂静。

谢妘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双眼盯着脚下的地毯，回忆着过往的事情：“妈妈，五岁那年，你给我洗脸，指甲戳到了我的眼睛里，很疼。妈妈，你还记得吗？医生叔叔说，伤口再深一点点，我这辈子就看不见了。”

客厅里的空气安静得可怕，谢妘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中央。

良久，谢女士骤然从喉咙深处爆发出一道长长的哭声。

谢妘屈膝立起右脚足尖，一会儿又忽的放下踩实地面。不知怎么的，她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哮喘病人突然喘不过气、溺水的人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画面。

圆圆的杏眼眨了两下，再睁开时睫毛又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