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1 / 2）

“号外，号外，文身店开业大酬宾，走过路过，不要错了，文了不吃亏文了不上当。”在街上拼命叫喊的是一个留着一头及腰长发，穿着棒球服的男生 。“如果不想文身，也可以来坐一坐，顺便有猫咪有狗子可以撸啊，如果能带走一只就更好了。”

每个经过男生身边的人都会停下来，看上他一眼。倒不是真的对他莫名其妙的广告词感兴趣，而是被他明明留着一头我是仙人的头发，却跳脱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模样所吸引。

所幸，男孩不是个傻子，趁机往行人手里多塞了几张传单。

“**伏城，不就是又领了几只流浪猫和流浪狗回去吗？至于给我加塞儿吗？五百张传单！！！工作量的五倍！！！”何清欢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假笑着发传单。

“快快快，给我倒杯水，渴死小爷了。”何清欢长在这座城却生在离这座城千里的北城，可能是儿时乡音难改，即便已经在这座城扎根十几年，却总是改不了一口的北音。

“大爷，您行行好，不要再招猫逗狗了行不行？”文冰放下擦桌子的抹布，从吧台拿了杯子倒上水，送到了何清欢的手里。

问文冰为什么这么狗腿？文冰会给你一个鄙视的白眼，何清欢在干活这件事上衰神附体，干什么砸什么毁什么，让他干活除非是希望自己有更多的活做。比方说，让他自己倒这杯水，他会把他现在坐的凳子趴的桌子一起带倒之后再让自己摔得四仰八叉，你去扶他绝对会因为很多莫名其妙的理由跟他一样摔倒。

文冰有一次不信邪，支使何清欢拖地，他还没开始拖，就已经砸了三个杯子一个花瓶，最惨的是打碎的花瓶里的水滑倒了何清欢，何清欢又把文冰拖下水，甚至是以平衡感著称的猫咪大地也惨遭滑铁卢，从猫爬架跳下来的时候没落稳，还把头磕了。

“以后如果再带流浪猫流浪狗回来就让你发一万张传单。”伏城把为猫猫狗狗洗澡而打湿的T恤扔到何清欢的头上。“去，洗干净。”

“得嘞，您请（qing四声，方言）好吧。”何清欢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还是不要反驳的好。

反正，说不说是伏城的事儿，答不答应办不办就是何清欢的事儿了，万一他累死在这座城里，他伏城还得给他收尸，帮他通知家人，这么麻烦的事情，伏城宁愿他自己去死。

至于为什么伏城能够支使何清欢，何清欢表示母鸡呀，他自发性地干活都会引发事故。因为他的事故体质，他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得到的文凭成了一张废纸，用人老板也不希望员工隔三差五毁台电脑砸个桌子啥的。

何清欢推开这扇门纯粹是个偶然，因为一个发传单的要求竟然具体到头发的长度，何清欢看了看为了辟邪老妈一直不让剪的头发，大概他就是为了这份工作而生的吧。

当时还没有招文冰，猫咪怒气冲冲地朝一个穿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呲牙，见他进来，一人一毛都是一脸有事起奏无事赶紧滚蛋的表情看着他。

“我，”何清欢不要面子地咽了一口口水，这情况是要有一场大战啊。“是来应聘的。”

他话一说出口，貌似一人一猫的气焰立马下去了，不再剑拔弩张，甚至还有点开心。

“把这个发了。”男人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他摘了帽子，脱了外套，把传单放桌上，抱着猫就要去二楼。

“不是不是，薪酬呢？包不包食宿？除了发传单还要干嘛？”何清欢急匆匆地叫住了满身都是拒绝的男人。

“包，就发传单，”男人扔给他一张银行卡，“薪酬。”说完转身就走，貌似有人在追他。

可能是之前外套帽子挡住了男人脸，他转身太快没看清，现在他站在楼梯的转角，朝何清欢说话地样子，让何清欢不由得心里一凉。

“这，脸色（shai三声）也太差了吧，不会是有什么病吧。”何清欢在心底默默吐槽，摸了摸鼻子，拿着薄薄的传单往外走。

发完不需要多长时间，当何清欢再回到这间纹身店的时候，这里安静得像是一个死城，他仰头，天花板装饰着很多小灯。不过，刚刚是看错了吗？他好像看到那些灯在移动。

何清欢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发现灯的图案变了，虽然很微小的变化，但作为一个美术生对光线的把握有着近乎变态的直觉。

“哇哇哇哇。”何清欢害怕得大叫起来，打破了这间屋子几乎凝滞的宁静，“在动，灯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