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意外之外(1 / 2)
古人的诗词歌赋里大都喜欢诉述那些幽怨的儿女情长,然而戏文中的情爱,终究不过一纸黄粱。梦一醒,眼前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折腾了一夜,马厩的火总算是灭了。也不知是天干物燥,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这火来的蹊跷,烧着的地方还正是堆放草料的地方。烟雾之中有火料的焦味,着实让傲英起了疑心。
好好的中秋夜,出了这么一件事,不吉利,还很闹心。傲英不想让扫了燕宸的兴,就想着等天亮了再去跟燕宸说。
可谁知一进燕宸的房间,就看到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燕宸似乎是发了很大的脾气,房内的物件摔了一地。而哥舒安则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这是怎么回事?
“哟,这是闹饥荒了?”白徐一进来就见这阵势,心里纳闷,看燕宸脸色不好,哥舒安又跪在地上,心想着是这夫妻之间闹了什么别扭,正准备打趣燕宸,却听燕宸说到:“你离开燕府吧。”
“大人!”哥舒安闻言,心中凉了半截,她拽住燕宸衣服的下摆,哭着求到:“大人,燕柔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赶我走。”
“你没有做错什么。”心里面五味杂陈,燕宸只觉得头疼欲裂,他的咳疾又有点犯上来,喘气都困难,“你……呵……你快走吧。”
“大人!”
“傲英,把她带下去!”
“是。”傲英应下,上去搀起哥舒安,哥舒安嚷着不走。傲英没办法,只能点了对方的睡穴,才将人带了下去。
白徐看着眼前这一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在燕府的这段日子,每天早上来给燕宸诊脉,可从没见过哥舒安在燕宸房里留宿过,况且他还听说哥舒安是突厥可汗阿跌舍尔送给燕宸的……
这气氛不对,白徐也不敢多问。燕宸咳起来没完,他就赶紧给对方顺背,又搭着腕诊脉,却见燕宸脉象更是虚浮,像是……
“被下了点补精壮气的药。”燕宸倒也不避讳,“狗他娘的阿跌舍尔。”
这话可如雷轰顶,差点没把白徐下个半死——能让燕宸放下教养爆粗口,这回他可是真生气了。
补精壮气……难道?
“阿跌舍尔想用哥舒安来牵制燕宸罢了。”听白徐说了今天的事情,梁玄靓真心觉得好笑——阿跌舍尔知道汉土不易拿下,就想借着燕宸这个前朝太子的幌子,让汉人臣服于他。可燕宸是何许人,十二岁就带兵把突厥打的屁股尿流的人会这么轻易臣服他吗?让燕宸娶突厥的女子,将来生下的孩子也有一半突厥的血统,若是这个孩子当上了汉人的皇帝,你说汉土该不该跟他阿跌舍尔姓?
“这……”就知道这些帝王家的人心思太多,算计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白徐叹了口气,“那也不至于用下药这种手段。”
“呵,谁叫他燕宸清心寡欲的很,娶了哥舒安在那里当摆设。”梁玄靓啧啧嘴,“不过也说不定燕宸是故作君子,不然他娶哥舒安干什么?”
这话怎么听怎么酸,白徐也不敢说他家陛下,只得把煎好的药放到梁玄靓手中,“我看那哥舒安是真心喜欢燕宸。”
“喜欢?她不过是被阿跌舍尔送过来监视燕宸的,算什么真心?”梁玄靓冷笑一声,“对了,燕宸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听说本来是要让她离开燕府的,可哥舒安死活不肯走,燕宸就把她禁足在南苑了。”
“呵,这也倒是像他的作风,一如既往的心慈手软。”不耻于燕宸的性子,梁玄靓的话更是尖锐,他端起要喝了一口,却觉得口中酸涩,于是唤到白徐:“你今天是往里面放了老陈醋了吗?怎么一股子酸味?”
白徐紧着说到:“呀,估计是熬药的时候多放了几颗酸枣。”心里却想:陛下您自己吃醋怨不得臣啊!
这些个帝王家的人可真难伺候啊!!!
只是哥舒安的事情在府里传开,就成了:大克伯与夫人夫妻生活不睦,大克伯一起之下把夫人禁足了。
燕宸觉得着实可笑——人言啊,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可畏的。假的说的多了,也会被当成真的,如果是对自己说的多了,自己也会信了。
可傲英一点都不觉得好笑,他太了解燕宸,这次的事情他未杀哥舒安已是仁至义尽。
“杀了她,又有什么用?”燕宸闭上眼,“她不过也是听从阿跌舍尔的安排。”
“可你从来不想碰她。”傲英说,“我现在一想到她,就想杀了她。”
燕宸闻言睁开眼,傲英那委屈又愤怒的脸就映入他的眼中,他无奈地笑了笑,说:“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