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夏侯长歌是个绝美的男子,这一点她从第一眼见到他时,便有了认知,他经常在黑夜中出没,这恐怕是他们第一次在光明的地方相见,他总是浅浅冷冷的笑,慵散坏坏的眼眸,却看上一眼,从此苦海无崖,那是一双会让人沦陷的眼睛。
她想,如果不是他最后那般残暴的对待她,那样视生命如蝼蚁的不屑神情,或许她也会深陷其中。只是现在,她却好像悬崖边的麋鹿,在仰望空中翱翔觅食的游隼,前面是万丈深渊,头上是粉身碎骨,她该何去何从?
“你不怕我那一刀,真的要了你的命吗?”她咬着牙,可眼中还是点点晶花,
“你会吗?”他亲昵的嗅着她的发,似乎已陶醉其中,“昔玦,就算再来一千次一万次,你一样不会杀了我,”他笃定的得意笑道,“因为我太了解你了,我对你有恩,就算你再恨我,也不会杀掉自己的恩人,你就是这么善良,总会心有不忍,所以你回来才没有对龙族和仙界下手。”
她苦笑,“你还真是了解我,”挣开了他的怀抱,用眼睨着他,说不清是什么心绪,却还是勉强扯了一抹笑,“你那样对我,就是为了让我下手杀你,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设计去做?”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吗?夏侯家门卫森严,而且有结界,但凡触碰到结界,夏侯绝伦就会察觉,唯有令牌可以安然无恙的通过结界,令牌总共有五块,其中三块令牌分别在夏侯绝伦、夏侯未歌和我这里,另外两块,一块在神界,一块在王宫,神界覆灭后,令牌也就不知所宗,王宫在夏侯家的外面,只有我们这三块令牌才可以从这里出去……”
他的话她怎会不记得,就是这番话让她蒙生了逃走的念头,但她一直以为,他这话是在警告她,不要试图要逃离,机会很渺茫,没想到他一直在灌输给她逃走的意识,而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本是该感谢他的时刻,可他脸上越是张狂的轻笑,昔玦就越觉得可怕,他这是在用自己来赌她的不忍,试想他之前加在她身上的痛苦,难道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吗?就算是神,也不能完全掌控人心,他竟能如此谈笑风生间就布了这个局。
“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恨你,好对你痛下杀手?”她发觉自己已经无法冷静下去,任凭泪水在眼中打转。
“一切?”夏侯长歌挑了下眼角,完全不理会她的泪眼,玩味道,“你指的哪一样,把贝儿丢进炼炉,还是,要了你?”
昔玦含泪嗔瞪着他,这两件事都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痛。
“把贝儿丢进炼炉,是为了救你,要你……”他痞痞的笑,“是因为我想要。”
贝儿,她当然知道他是为了救她,那一次也彻底激怒了他,从没见过狐狸像狼一样撕咬起来的狠厉,那一次她真的见到了。他发了疯似的要她,她清楚的记得,她疼昏了过来,他却变本加厉的伤害她,她就这样疼昏了又疼醒了,反复了多少次她都不记得了,只是最后回到牢房时,浑身是血,最后还是月榭他们求着守卫要了药。而夏侯长歌,一直没有出现,而他再出现时,又是她噩梦的到来。
如果是那样,他演的还真是逼真,那样残忍的伤害她,到底是在救她,还是另有所图。
“为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打量着这间香名伶,想起他刚才的话,恍然道,“难道你根本就知道我一定会回来?”所以他是在等着她回来,帮他对付夏侯绝伦,毕竟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恨夏侯绝伦的,虽然这是一步险棋,但若下的好,便是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一百年来,我一直都有你的消息,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想办法让你回来。”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他们当年为了躲蔽夏侯绝伦,在深山中呆了一百年,那里人烟荒芜,除了野兽,根本没有人,等等,野兽?难道……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指着香名伶的匾额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它不是普通的歌舞坊……”
昔玦抬头望了望,竟感觉这里像一个牢笼般,越看越恐怖,“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卖了个关子,“除非,你答应我的提议。”
昔玦才不稀罕知道这里的秘密,这里跟这个男人一样,充满了神秘的色彩,她永远都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当她觉得他是好人时,他却狠狠伤害了她,当她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时,他却也为她做了这许多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最后一个问题,这些计划,为什么你不能提前告诉我?”
他笑着摇头,“我若告诉了你,你还会下手刺伤我吗?”
果然是夏侯长歌的作法,从不理会别人的感受,她为此恨了他一百多年,他却说得如此心安理得,他可知,那一刀她是需要多大的恨才会刺了下去,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失去的是什么,不过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去想这些的,他只问结果,不会在意过程。
“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