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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流来去,黄雁无可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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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他们吃过了午饭。玉髓守在旁边看书。

我睡得口干舌燥,喉咙干得连唾沫也咽不下去,“玉髓,水。”

听我这一声唤,玉髓来不及把书做标记就合上,去给我倒了一碗水。他给我把水递过来,一边说:“其他几位吃过了午饭都去了兰溪畔,看样子是去合乐。”

一碗水入口,舒服了不少,我便问:“今天他们带的什么谱子?”

玉髓接过碗去,又给我倒了一碗,“不知道,今天好像换了谱子。”

“林珏作的?”

“不是林公子,是阮公子。”玉髓提到若即的时候,面色无改。

虽然他善弹琴,偶尔也自己乱按几曲无名小调,但是他作曲我真没想过。这倒惹得我很想去听听。

先前的乱思绪仿佛都已经理清,我也没太多想不相干的事情。即使知道自己还是很在意若即说出口的那句话,可是现在不是还没有人选吗?他是不想选的,他的心里肯定是有我的。

玉髓给我找好衣服,我换上之后便匆匆出门而去。

还差百步距离就到兰溪畔,我加紧步子,不肯错过任何精彩的事情。风在耳边飒飒而去,树叶被摩挲着,发出手掌抚摸着画卷的声音,耳根顿时痒痒的,用手去挠的时候,却挠出了一段缠绵悱恻的琴音——眼前生出一幕幕,有雨前满岸的青草,也有月下庐旁的飞花,有你朗博亭饮酒的醉容,更有你兰溪畔抚琴的忘我。若即,你何故这样惆怅,又何故要把这样的惆怅安在这支曲子里,伪装成不受干扰?

待走至跟前,一干人坐着只看若即按琴,我也不敢打扰,安安静静听完了一曲。

曲终无人言。

叔年张口难言,商容把着酒杯,祖千秋书卷难展,食戈兀则是沉醉其中还未自拔。只有林珏,两眼清澄,仿佛他并不觉得这曲子,称心如意。

若即停琴良久忽然开口:“你们觉得什么词和这首曲子好?”

叔年头一个说出口,“曲子意远境深,从洛阳闹世到咱们竺林出世,人间既换,世道不同,既有的诗词我觉得称和的没有,不如再作一首是为填词如何?”

食戈兀反驳他:“叔年说的不对,这首曲子应当是一卷山水诗话,和词就用至寿的《望白山》便好,意境空然,却也有磅礴之气。”

两人所言,我更加信服叔年,我的确听出了一股子由往及今的变化来,但是却不是洛阳到竺林,又或者是洛阳到竺林,又或者确实不是。

“音发于琴弦,心动弦动,而非指动弦动,倘若音不诚于心,则是为无音,因而盲琴项何虽眼不能看,但心中有弦,故能奏世间最难的曲子《雁南飞》,心怀天地的人弹奏出来的就是天地浩荡,心有家国的人弹奏出来的也必定是忧国忧民,清高之人曲子向来难以附和,而坊间艺人的曲子也必要流俗易唱,若即刚才一曲,比前几次要流畅许多,也好听许多,但是我没听出来叔年和必擒说的东西,倒是满耳朵的儿女情长,犹犹豫豫。”林珏声音清冷,直刺人心。

林珏这个人,诗文并不见长,但是对于音律的东西却像是天生通识一样,了然于心。他眉目清淡,脸色常年严肃,不喜笑,对待什么事情都很认真。他也喜欢做饭,常与玉髓一起探讨菜谱。林珏从来说话直白,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说出口,今天他这样说话我很不理解。

若即背对着我并不知道我来了,我自然也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从叔年讶然的表情可以猜出,若即应当是面色承认了。

正这时,食戈兀看见了我,喊道:“子漆,你来了!”

若即随声转头,我见他脸色奇差,像是一夜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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