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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变巧,通达难(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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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洛阳城内人声噪动,人人都传,太傅阴叔惠公审京兆尹池见,罪拔如毫。我坐在家里,已知事情大展,只不过,还要去说服钟赴路,有些难办。却不等我思想如何说动钟赴路,便有人找上门来,居然是若即。

他衣带渐宽,料来在公孙兖府上多被优待,其人真少了从前许多灵毓。但是人一坐在我面前,熟悉的感觉还是扑面而来。

“你还肯让我进来。”

“说的这是什么话,来的都是客,你又不是犯法的贼人,让你进来有何不可。”我让其他人都出去,独自与他说话。

然而我还是努力压住了心里的焦躁,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总有些说不出的不自在。

“你……近来可好?”他迟疑着开口寒暄。

我看着桌案上唯一的一碗清水,垂下眼来,微微笑道:“如果今日死的是你,池见来问我近来可好,我定会骂他一顿,轰出去,但是问这句话的是你,我却有些不懂,阮公子这话,是希望我好,还是希望我不好?”

“不是这个意思,阿玉……”他偏过头去。

我提了一口气,又道:“你该不会还是来纠缠我的吧,我可告诉你,别以为阿道去了,我就能……”

“我要成亲了。”

“……和你……”这突兀的一句话扎在我心头,“成亲?”我万万没想到,他来我这里,竟然是为了告知我这件事情。

“对,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纠缠你了。”我一抬头,看见他嘴角扬起时,眼眸里无限的温柔。

“好,甚好,成亲了好,这是好事,这是好事。”我心里头突然空落落的,不似失去爱人那种空,而是少了一块肉似的,那块结结实实长在我心头的肉,今日要被剜走了。

他方转过正脸来看我,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你也不问问新娘子是谁。”

“是啊,是谁?”我连忙眨了眨眼,堆出满脸笑容。

“是公孙文君。”

“谁?”若是我见到此时此刻自己这一副凝滞的笑容,不知道会不会跟着笑不出来。可是阿道却一直笑着。

“公孙将军的独女,公孙文君。”

“若即,你开什么玩笑?”我伸展开手掌,摩挲着自己的膝盖。

“已经暂定今年端月廿五成亲。”他说完,便从怀里慢慢掏出一个纸封来,我知道,里面装的是婚请令牌。

我伸出手去接,这块令牌落入手中,却不知为何千斤一样的压着我。“倒是很重。”

“是重,这十几年的情分都在上面了。”他并未放手,而是虚捧着这纸封。

我方道:“能告诉我写的什么吗?我不想看。”

“何必啊,阿玉。”

“你这是,故意来诛我的心来的,对吧,我这边东死伯劳,西飞燕,新土坟前还没长草,你就赶着来送喜事,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冷静下来,手脚都冰凉。

他摇了摇头,“阴将军的事情,我也很难过,我真的难过。”

“胡说什么呢?”这句话我像是顺着气喘出来的一样,轻得无力。

“我本希望他能照顾好你,这一生一世,都照顾好你,来弥补你不曾得到的,可是……”他欲言又止,“对不起,阿玉,我也不想提这件事的。”

说什么愿你一生一世好,愿你今后都安宁,都是放屁的蠢话。现如今,他倒什么都有了,什么都好了,我却落了个一身空,什么都不曾握住过。反过来宽慰我,说的什么屁话!

“阮遥深,相逢一场,我不想与你刀对枪,你的大好事,我先祝福你,到时候,再登门。”我爽利地拿过来这纸封,大有送客之意。

他浅浅一笑,“多谢阿玉。”

“可还有事?”

我不在乎他叫我什么。任他叫,任他唤,都无所谓。

他一副忘事重提的模样,遂道:“对了,既然你说相逢一场,我也叮嘱你几句,勿要拿人挡枪用,弓射先飞鸟,你这样做,无疑是害了他。”

我倒忘了,他也是个狠角色。

听完他的话,我不免勾唇抿嘴,啧口道:“这是我的事,就不劳烦阮公子操心了。”

“你当别人不知道钟期是你撺掇的吗?”他突然冷了口气。

“知道又如何。”

“你会害了他,也会害了你自己的。”

我突然起了困意,打了一个呵欠,眼中夹泪道:“那到时候,就劳烦阮公子为我收尸了。”

“胶玉!”他低喝一声。

看着他如今的多变面貌,亦是别与当年,“公子若无其他事情,玉就不出门送客了。”

终了,他一句话也没再讲出口。

若即一走,林珏方现身进来,推门便道:“嚯,这一屋子火气,真是大得吓人。”

我撕开纸封,将令牌拿出来推到桌子上,道:“他要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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