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第一次使绊子不成,程夕开始放学跟着他行动,总想让他露出破绽来。只是他不知道,这一跟就把自己跟出了感情。
程夕从小到大虽然跟着他妈一波三折,从普通麻雀变成羽冠高高的凤凰。但从没见过人住这样的房子。那压根就是一栋危房,远看着跟头顶电线杆相交都是倾斜的,随时会倒,更别提住人了。
可程夕眼睛好着呢,就看着肖显然天天放学后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拐进一条偏僻的胡同,然后一路到底,再下一个坡往那危房去了,车子一般就停在一旁的电线杆附近,拿一生锈的锁链锁上,几十米外这片都没人,估计流浪汉都不想住这里。
夏天夜幕降临,危房二楼唯一一盏黄灯还亮着。窗台上挂着几件校服衬衣。程夕靠在胡同旁盯着那灯,看到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正在阳台上晒衣服,晾完了他又没直接进屋,在一堆乌漆墨黑的杂物堆上拿了个塑料壶,给一盆仙人掌慢悠悠的浇水。
屋里不多久传来一个声音病怏怏的女人声音,好像是叫他早点睡觉,明天要上学。
滋味说不上来,就好像本想给人一拳头,结果发现那人是棉花做的。
程夕失落了。好几天没再找肖显然麻烦,倒是肖显然对他不再“多管闲事”了。程夕不逃课的日子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一睡就到中午。
有次他睡到饭点了还没醒来,等肚子饿的咕咕叫,睁开眼看到手表时间,教室里就只剩下他和肖显然一个人了。肖显然正专注的吃他自己带来的饭盒,白菜和鸡蛋,还挺香的。
程夕盯着他的饭盒咽了咽口水。
肖显然注意到他醒了,看他一脸饿晕头的模样,想了想,把饭盒完整没动的另一半推给他,问,吃么?
程夕又咽了咽口水,答:不吃。
肖显然没挪回去,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说,马上就上课了。
睡觉也得消耗体力。
程夕大骂一声,觉得自己没出息,居然就这样为白菜低头。
没有动几口,程夕胃口向来小,吃了两块小白菜,一块小鸡蛋,米饭不动半点,低声下气的说了句谢谢。
肖显然朝他笑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
程夕觉得白吃人家的没道理,盘算着明天回家把家里领导送的螃蟹海鲜礼盒带份给人家。又没头没脑问了句,你每天就吃这些怎么长这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