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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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半月无人居住，但始终有家政前来打扫卫生，虽然干净却没有一丝人气，冷冷清清，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样子。

程衍的手还不方便做些什么重活，许漾让他在沙发上歇着，自己将程衍的物品收回主卧。

公寓在装修的时候原本的客卧改成了书房、健身房和储物间。书房的沙发可以可以改装成床用来休息，但是程衍看着许漾忙来忙去的身影，想要分房睡的话终究是咽了回去。

车祸是无可奈何的意外，但是许漾同样是无辜的，他自己虽无法感同身受，却切切实实的明白，许漾才是受伤害最大的那个人，心理和精神上的伤害远比他身体的伤痛更折磨人。

程衍还记得清醒过来的那天，两个人白天交流有限，许漾总是带着哀伤的眼神看自己，看窗外。到了夜晚，许漾背对着他躺在陪护床上，看似好像睡着了，其实肩还在压抑的**着，程衍甚至不用猜就明白了，许漾在哭。

没有声音的，沉默的哭。

他就一直看着许漾的后背，一用不动。

也许他应该下床去抱一抱那个自己的、伤心的爱人，但是他最终什么都做。直到夜深，他认为许漾已经睡着了，才离开病床慢慢移动到许漾身前。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见许漾通红的眼眶，湿掉的枕套，不停流下的眼泪。

许漾连睡着都在哭。

他终于心痛了一下，有种无力的窒息感。他用没出事的右手轻柔的擦去许漾脸上的泪水，低声在他耳边安慰。

程衍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许漾的状态就像一把刀在凌迟他，诉说着他的残忍和冷漠。

程衍想起来自己车祸第二天见到许漾时，虽然精神状态不太好，但人还是健康秀美的。而这半个月，他迅速消瘦下来，衬衫空荡荡的挂在身上，整个人都很憔悴不堪，像失去了生机。

像，即将枯萎的玫瑰。

这曾经是我捧在手心上呵护的玫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