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侦探。(1 / 2)
脸颊处传来柔软、灼热的触感,席澍清顿时怔住,整个身体也瞬间僵住了。
他只觉得耳畔全是亲吻的吧唧声,自带3D环绕效果。
“席老师,我下回再来陪您喝茶。要是能捉到虫,您就帮我把它吃了,好不好。”喻熹对席澍清的反应毫不在意,他放开席澍清的衣袖,改用两只手轻握住他的小臂小幅度的来回晃了晃,用绵软的声音说道。
这声音里带着很浓的撒娇的意味。
“我先走啦,回去研究一下这个钟,老师拜拜哈哈哈!”还不等席澍清吐词,喻熹就一把抓起桌上的钟,边用超快的语速道别,边连走带跑的出了办公室。
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得像一阵疾风刮过,快得根本没给席澍清留出反应的时间。
等风刮过,人也无影无踪,室内的空气流通重归平和,席澍清这才回过神来。
金萱回甘,他的舌根泛起清甜的奶香味。
茶的奶香味再浓,也浓不过那孩子身上软糯的奶油味。
席澍清拉过椅子坐下,向后靠,坐姿随意恣肆。
他单手扯出憋在马甲里的领带,勾起食指松了松领结,随即又抬手解开袖口的扣子,挽起衣袖。
被憋住的,何止是一条领带。
闷,胸闷气短。
欲火熊熊,凶猛弥天。
全身上下,燥热难解。
席澍清紧抿着唇,望着门口,眯了眯眼,眸中波涛汹涌,面部轮廓看起来不再清雅柔和,而是异常的凌厉冷冽。
好半天,他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然后低哑暗沉的吐出了三个字。
“小妖精。”
真是撩人不自知。
......
这一边,让某人经历了焚身之苦的始作俑者拿着他刚得到的新奇的小玩具,揣着加了心仪之人微信号的手机,收获颇丰,心满意足,像掉进了蜜糖罐里的馋嘴小孩儿,傻笑不止。
喻熹的眼下横卧着蚕宝宝,一双眼睛像带笑的宝石。
他脚下生风,轻快地走回寝室,直到寝室门口,那颗蹦跶雀跃不停的心才稍稍安分了一点。
“嘿,正准备找你呢,怎么样,席老师刁难你了么?”薛纪良听到刷卡开门的声音,一看是喻熹回来了,急忙问道。
“哪能啊,他不但没刁难我,还送了个钟给我哈哈哈!”喻熹扬了扬手中的玩具。
“钟?送钟......嗯......什么?!莫非他的意思是他要给你送终?”薛纪良沉吟,自己琢磨了一下送钟的含义。
“滚滚滚,我去你大爷的,滚犊子!”钟,送终,什么鬼谐音,这寓意是不太好,擦,喻熹的脑子转过来了。
“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哈哈哈哈哈哈......”薛纪良大笑,“说正事,你那论文的格式都有哪些问题啊,快帮我看看,校对完了我得把论文给席老师发过去。”
“你上教务处的网站下载一份本科生毕业论文撰写要求的文件,对照着里面的要求来,什么摘要、关键词要用四号楷体字加黑啊之类的,一条条的都写得特别清楚,少了补,多了删,错了改就行了,体力活,挺简单的,你自己搞。”喻熹坐下,快速的说道。
“好,你着什么急......过来看看,是这份文件么?”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跟你说,这钟真的特别有意思,我来拆拆看,你别打搅我啊。”
“是是是,喻师傅,喻大工匠,没人会打搅你......真搞不懂,喜欢一个东西的的方式就是把它拆了吗......”薛纪良浏览着文件,自言自语地道。
喻熹喜欢拆解汽车模型,看内部的构造,并且还经常琢磨拆了怎么把它们组装还原,这是他的一大业余爱好。他经常开玩笑地夸口自称自己是玩车模的大神,是能工巧匠喻师傅。薛纪良一直不能理解,把一个好好的、堪称是完美复刻原物的摆件拆得七零八碎的是什么心态,因此他才会有此疑问。
喻熹没理会薛纪良的碎碎念,他拿出他专门用来“搞破坏”的工具箱,里面有常用的螺丝刀、螺丝钉、小钳子、镊子等之类的五金小工具。
他举着钟准备开始仔细地端详一番,想辨认出钟的表盘主体时速表是出自于哪一款车,顺便看看从哪里开始下手拆卸比较合适。
结果还没看几眼,他的脑海里就突然冒出来席澍清问他那句“喜欢?”时的样子。
什么样子呢?席澍清那时候眉梢一挑,面庞似有轻烟笼罩,目光粘稠,带着几丝探究,还有......几丝宠溺的意味。
喻熹在想,席澍清可能只把他当做小朋友,至于那宠溺感,或许只是家长对小孩的宠溺。
如何才能越过雷池?
少年又开始感觉头大,他捋了捋刘海的发丝,打开微信。
算了,慢慢来,只要他对他有那么一点不同,后面就总有戏。
席澍清微信的昵称就是本名,头像是他的侧脸。这张图的构图很精巧,背景是云烟袅绕、朦朦胧胧的黛色青山,整体色调暗沉,拍摄时间大概是在黎明将亮不亮时,席澍清的侧脸轮廓的起伏正如那远山优柔的层叠,隐于其间,与群山悄然融为一体。
这图大有君子隐于山野的意蕴。
喻熹长按对话框,置顶聊天。
随后又设置备注,打了三个字,席老师。
最后才点开他的朋友圈。
席澍清朋友圈的相册封面是几株苍绿峭拔、神采奕奕的建兰。
兰花,雅秀文静,清幽高洁,四君子之一。像他那般的人有这喜好,真的一点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