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被无情恼。(1 / 2)
喻熹的母亲叫白瑾。当代男性对女性相貌美的界定标准大多数是清纯可人或是妩媚艳丽。有人美在皮相,有人美在骨相。白瑾是后者,年轻的时候她长着一张冷淡凌厉的小方脸,她的眼睛不算大,眼距比较宽,但棱角分明。现在人们把这种脸叫做高级脸。但在那时,这款脸可一点都不流行。
她不笑不说话,往那一站,就能给人一种淡漠疏离感。一般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都是仙气十足,高高在上。
喻熹的外婆出生在一个传统的书香世家,在那个全民大搞基础建设,提倡人多力量大的时代,她只生了两个女儿,这本就很不同寻常。更难得的是她思想开明,全力支持女儿们接受教育,完成学业,参加高考读大学。跟现在高等教育全民普及不同,那时走高考这座独木桥的压力可比现在大太多太多。
白瑾选择了学临床医学,那时候她满腔热血,理想是成为圣手国医,为祖国的医疗卫生事业工作终生。怀揣着这个信念,她咬紧牙关,苦读五年,终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毕业后她当即回到了家乡的省城,在当地的综合性公立医院里做见习医师,两年后她考取执业医师资格证书,选择了外科方向,正式成为了一名具有合法行医资格的外科医师。
医院把她分到了骨外科,骨科是外科下设的二级科室。她那时年轻气盛,对自己的岗位其实并不是很满意。全世界骨科的医疗手段已经相对成熟固定了,该科的患者恢复周期普遍较长,手术的难度和风险都不大,这也意味着没多大的挑战性和医疗研究的上升空间,她准备大干一场,但很明显,在骨科这方寸之地难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前来问诊的病人多半都是普通骨折,骨折骨折还是骨折,那段时间她终日郁郁寡欢,还闷出了两颗痤疮,也就是俗称的青春痘。这两颗痘痘长得位置也是不巧,左右两腮帮子对称着一边一颗。
炎炎夏日,那时医院还没有安装空调,门诊部的科室内只有吊扇。
窗外蝉鸣聒噪,屋内吊扇无力的转着,嗡嗡作响,让人更是烦躁。
她拿着一把大蒲扇摇着,这扇子看起来很土,但实用。他们科室不需要经常带口罩,更何况天气炎热。于是她就任凭那两颗痘痘挂在脸上,不遮不掩。
很热,但还是要穿着白大褂,正襟危坐。白大褂可是她职业的象征。
她就是在这样一个夏日的下午,在这样的环境下,遇见了喻熹的爸爸喻晋泽。
“医生,医生!”喻晋泽的朋友着急的喊着。
喻晋泽被端扶着左手臂走进来,她立马放下扇子,抬头望去。
这两人身上都有酒精的气息。
她最先注意到的是他的手臂,初步判断,患处不出意外的话是左臂桡骨。
再往上看那那张脸,小麦色的皮肤,欧式五官,轮廓深邃,生了双桃花眼,极为英俊。
他的神色淡定,反观他身边的人,心急如焚般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患者是他的这个朋友。
他的朋友递给她病历本,她接过打开,上面写着,喻晋泽,男,27岁。
“怎么了?”她问。
“摔了一跤。”他旁边的人抢着答。
白瑾心想,呵,不会是喝多了摔成这样的吧。然而患者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她也不会多费口舌问。
“我看看。”她起身走到他身边,他的朋友慢慢放开手,她轻拖起他的小臂,用指尖轻触,问他:“感觉怎么样?肿胀疼痛感明显吗?”
“唔...特别疼。”他开口道。男人低头垂眸看着女人的动作,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他其实并不是很疼,但看着她清冷的脸庞搭配着轻柔的动作,玩味。
“特别疼?”她看着他,皱眉反问。看他从进门到现在的面部神色可不像是特别疼。
于是男人立马配合,皱眉,抽吸了口气,重复:“真的特别疼。”
“初步断定是桡骨骨折,具体是哪个部位骨折,还有骨折的损伤程度是裂纹骨折还是粉碎性骨折,这个要进行拍X片检查,我看了片子后才知道。”
他的朋友连忙道:“好好好,我们这就去拍。”
他被扶出门,白瑾看着喻晋泽的背影,体格健壮,身姿挺拔,双腿笔直有力,步步利索,跟他旁边的朋友走路的姿势完全不一样。白瑾猜想他可能服过兵役。
真热,白瑾洗了个手,抬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看到那两颗痘痘,顿生烦躁感,她抬手抚了抚它们,她是敏感肌,痘痘周围逐渐泛红。
她回想刚刚接触男人手臂时指尖的触感,紧致结实的肌肉,指尖顿时有灼热感传来。这个人肌群发达,一定是个孔武有力的人。
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回来了,拍片的人并不多,出成片还挺快。
白瑾拿起他拍的X光片端详了一会儿,神色了然。
她站到他旁边,举着片子,对他讲解:“你看,这里,左桡骨远端横断性折断,现桡骨断远端稍向前移位了约0.5CM,好在对位对线尚好,没有错位,保守治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