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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之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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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打翻的砚台,墨色铺陈延展开,夜幕中的黑透出无垠的深蓝,显得神秘深沉。

下楼后,席澍清很自然地就牵过喻熹,他搭在手臂上的外套垂落遮掩住,没人看得出来他们正牵在一起。

喻熹任由席澍清牵着他,他细细感受着席澍清掌间和指尖的干爽凉沁,没有一丝黏稠的汗意。

手被认为是人体上最有特色的、最完美的器官工具之一,席澍清的这双手,细腻舒润,没有一丝的薄茧,喻熹腹诽,好一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比像白瑾那种外科医生的手养护得还要好。

山雨欲来,空气闷躁,这种天气其实不太适合散步溜达。

可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并排静坐,他们都愿意。

他们走出学生宿舍区,走过林荫大道,穿过校内的小广场和一栋栋教学楼,他们手牵着手在校园里漫步,即便是不说话,就已然十分美好。

喻熹率先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宁静氛围,在席澍清面前,他就愿意当个小话痨。

他贼贼鼠鼠地转了转眼珠子,“老师,你的小祖宗向你发送了一条对话邀请,请问你愿意接收吗?”

席澍清笑了,他收了收手,牵紧他家的小祖宗。

“你自己都说了,是来自小祖宗的邀请,那我怎么能够拒绝?”

“嘿嘿。”喻熹狡黠一笑,他大幅度地摆动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问道:“卷子改完了?”

他留在学校到晚上,估计是跟那天一样,加班加点的改卷子写报告了。

“嗯。”

果不其然。

“我考得怎么样?!”喻熹又扬声问。

“还行。”

喻熹皱眉,反问:“还行?”

席澍清思索片刻,答:“再接再厉。”

“唔...好吧。”喻熹琢磨着,眉尖缓开,那应该是不错的。

在学生时代,再接再厉这词儿有个潜规则似的含义,它也用来表扬那些取得了优异成绩的同学。

“老师,你今天晚上怎么会接受我们导员的委托来查寝啊?”

这才是喻熹现在最想先搞明白的事儿,他纳闷,照理说席澍清是不会管教学以外的事情的。

“正巧在图书馆门口碰到了,看她着急忙慌准备离开的模样,我上前打招呼顺便多跟她聊了几句。她说有人举报你聚众赌博,要真是这样,我不得亲自来看看啊?抓现行,严惩不怠。”席澍清口吻严肃,一脸铁面无私的样子。

事情是不是这样的呢,前半部分的确是实话。

那时候他去大图书馆,准备借阅一本馆藏的古籍,不料正巧碰到了一脸阴沉、急急忙忙往外走的雷女士,他看着她的神情,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有什么事能让一个管理经验丰富的教工人员如此慌忙不稳重,大事儿。

都算是熟人,席澍清先礼貌地打了招呼,又很绅士关心地问了问,雷女士也没隐瞒,快速地把刚接到举报的情况跟席澍清提了提。

席澍清一听她到说是一班的班长,当下心就一沉,他皮笑肉不笑,一眼扫到了雷女士手中拿着一本小说,还夹着书签,显然是事发突然,连她正在进行的阅读都被打断了。

他笑着先让雷女士继续安心去看书,莫失了连续一口气的乐趣,雷女士曾经是学文学的,她自然懂那种乐趣。席澍清乘胜追击,说女性辅导员进男寝恐怕多有不便,他主动提出他可以代替她去突击检查,若真是聚众赌博,对此,他肯定会严惩不怠,再将违纪的同学悉心教育一番。

雷女士一听这话,体面

周全,无懈可击,让他去查寝还解决了她的一些顾虑,于是她当即就点头答应了,她还说会联系一班的生活委员苏寰宇同学给他带路。

席澍清嘴上说着要抓现行、严惩不怠,其实一心护短,他只想护着他的小花猫儿。

他知道,所谓聚众赌博肯定是有人在捏造事实,危言耸听。

至于后来他没收苏寰宇手机的行为,只是他一时兴起,他想看看他的小花猫儿在他突袭的情况会是什么状态和反应,顺便再看看猫窝乱不乱,如果可以,再把猫儿抱回家......

想着想着,他就对突然查寝这种琐细无聊且没必要的活动充满了期待。

喻熹听了席澍清轻描淡写的三两句话,闷哼了一声。他永远都不知道那时席澍清护短心切的模样。喻熹只是有点庆幸,他认为幸亏来的是他,他们才有转圜的余地。

“抓现行?严惩不怠?你这不也没抓到吗!”喻熹还带着点老鼠侥幸脱离了猫爪的得意,他想了想,又问:“老师,对于这个举报者,我该怎么办啊?”

“找出来,让他道歉。”

我国刑法中规定了诽谤罪和诬告陷害罪,这两个罪就是专门用来治那种故意捏造散布虚假事实的阴险小人的。

喻熹他们这个事儿肯定不涉及刑事犯罪,但联想到刑法中现有的相关规定,能给世人传递一个信息:胡说八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喻熹脱开席澍清的手掌,眨了眨眼,跑得离席澍清远远的。

他最终决定还是老实交代算了,他大声道:“老师,我们的确是在寝室打麻将了......”

席澍清手中霎时一空,他皱眉看着喻熹,“回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下不为例。打麻将和赌博是两回事,这个举报者污蔑贬低你,他必须要向你道歉。”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再拖延时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心想,什么班长伙同学委聚众赌博,这样的话说得不准确还不好听,现在的孩子们心眼真是多,有些人就的欠教育,人品低劣。

喻熹一听席澍清这话,屁颠屁颠的又跑回他身边,直接抱着他的胳膊,像只小奶猫。

“遵命!老师,你对我可真好!”

喻熹面上笑得一脸天真无邪,他寻思着,妈的,等他回去了,一定要第一时间把陈琚这鸟人揪出来打一顿。

席澍清没说话了,他跟他的萌宠继续散步,空气中渐有浓郁地栀子花香传来,喻熹嗅着,拉着席澍清循香去小道旁的花坛里摘了一朵。

“老师,你喜欢栀子花吗?”

“一般,说不上有多喜欢。”栀子花的花香太过浓郁,所谓十里飘香,他还是喜欢空谷幽兰和兰香若有若无的意境。

“哼,我就很喜欢!所以你也要很喜欢!”

“......”

“嗯?花眼呢?”喻熹把席澍清拉倒路灯底下,皱眉打量他的衬衫领子,他想把花插在花眼里。

“...小傻瓜。”席澍清有点无语,他抬手揉了揉喻熹的脑袋,“花眼是开在西装左侧驳领上的。”

喻熹微微脸一红,意识到自己记错与西装相关的小知识了。他轻咳了一声,强行扭转颓势,很强硬的把花插到了席澍清衬衫左胸处的口袋里。

席澍清:“......”

这口袋可不是用来插花的,搞得不伦不类,席澍清一挑眉,内心有点崩溃。

但他还是忍了......

喻熹满足了,又抱着他的胳膊继续一路溜达。嗅着近在咫尺的花香,他们一路来

到了西区的运动场。

夜色渐深,篮球场和跑道上都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他们围绕着篮球场转了一大圈,喻熹一直在絮絮叨叨,说些篮球场上的趣事,席澍清边走边听着,在铁网外的某个位置,他突然停住了。

喻熹也跟着停步,他们正前方的篮球场没人,但还没到熄灯的点,照明灯把整个球场照得通透敞亮。

哪个男人年轻时没在球场上洒过汗啊,他以为席澍清这个老男人是在怀念自己曾经在篮球场上驰骋的青春岁月,想摸摸球了。

喻熹把席澍清拽进了球场,后者任由他拽着,尽管姿势怪异不端庄,他也没出声。

打球一般都会带备用球,也就是有多余的球,喻熹准备去找跟他们隔得老远的场地上还在打球的那几个小伙子借个球,借来跟席澍清一起玩玩。

席澍清自从进了球场后,就一直怔怔地望着喻熹,他抿紧唇,眼底有腥红。

他就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喻熹自然是发现了席澍清的失态,他主动牵起他的手,皱眉问:“怎么了?”

“喻熹。”男人轻轻出声了。

“嗯?”

“我想问你...”他忽然又顿住了。

“嗯,嗯?”

席澍清垂眸笑了,“今年的一月九号,那天,你都做了什么?”

这问题问得怎么这么奇怪......不过喻熹还是歪头好好想了想。

“嗯...我想想啊,一月十二号是我爷爷的生日,我去他那儿陪了他一整天...我在家,对,放寒假了!前前一天也就是一月十号下午我才到家的...”

喻熹一幅记起来了,茅塞顿开的模样,“一月九号那天我考完了期末考试!对对对!考的最后一门是法理学,下午三点多才考完呢。”

“怎么啦席老师?”喻熹噘嘴,情绪瞬间低落,“我知道我法理学没考好......那时候也是年少无知嘛,不过法理学我真是学不大明白,云里雾里的,烦死了!这也不怪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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