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一连几天都是晴天，这是个好兆头。

我还是照常在画廊，莱特家和我家之间来回。画廊老板告诉我又有一幅画卖出去了，我回家等朋友回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们可以多买点肉吃了。

朋友回来得很晚，他关门用的力比平时要大。他一直在焦躁不安地转圈，嘴里说着，完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能猜到。他一下看着我，一下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树叶照旧被风吹得沙沙响，他在转第十一圈的时候停下了。

他说，她揭发了一切。

他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紧接着说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警署，妈的，她告发了以后才告诉我。乔伊，怎么办？你跑吧，和莱特一起，妈的，她为什么这么做？

我比想象中的要平静一些。我说你冷静一点，我知道怎么做。

我没有罪。我没有罪，那我就不需要逃跑。我的卧室里有一幅没有完成的肖像画，我估计不能完成了。你，你等我走了以后把它带给莱特，告诉他，我们玩完了。

朋友看着我，好像他今天第一次认识我。明明他那么了解我。

我说，你知道了以后不觉得恶心？

他说恶心什么，你都不觉得我一个月换十个女朋友恶心，我为什么会觉得你这个二十多年才一个爱人的人恶心。

我们没有再说话。我其实想明天早上离开这里，但是我又明白这是逃不掉的。他们就像疯了一样要消灭我们这些败类，能逃到哪里去哪？

我们坐在沙发上，听外面树叶摩擦的声音。

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