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顺便只是居心不良的借口（1 / 2）

放学是五点，解决完打架问题快接近六点了。天色昏暗，常非纯奔回小旅馆简单包扎好伤口，不顾腿伤，赶在六点半前开始接单工作，硬是撑着去送外卖。

久病成良医。常非纯的处理措施还是值得自己骄傲的。多层绷带使劲勒住伤口，血想往下流都没机会。只是血液不畅通，严重影响了常非纯的移动速度。六点半到晚上十点半，四个小时，只送了十五单，由于不是正式工，常非纯没有基本工资，只有每一单的配送钱。

四个小时一百二十六块。纯劳力活。

常非纯开始羡慕付信声做家教，一小时四十块的工资了。试着回忆一下数学公式发现自己现在只知道数学老师的名字叫程须离，只知道数学老师在周二周四是第一节课就开始连上两节。其余的什么都想不起来。靠学习吃饭，自己怕是这辈子都不可以了。

自从在若水路的拐弯路口遇见过程须离后，常非纯便只去那里的ATM机去存钱。常非纯清楚的知道自己打的什么主意。不觉好笑，那人也不可能天天迷路，而且恰好撞在若水路这个路口的路灯下啊。程须离可不是什么兔子。

得是猫。程须离得是品种高贵的猫。天生该娇生惯养，天生该不愁衣食，天生该永远明亮。

可有些猫，非得做一只笨兔子。

常非纯存完钱，拎着六块钱的盒饭骑上自，里面全是素菜。骑着自行车刚走两步，晃头就发现有一只撞了路灯的假兔子又在那踱步。

常非纯听见自己深叹一口气，满满的无奈，嘴角却扬起。常非纯知道自己烦躁一天的心情好起来了。心里的小猫变成小兔子举起名为“好心情”的旗帜在打鼓。鼓点不密集，却全敲在常非纯内心唯一稚嫩的地方。

常非纯没有动。视线一直注视着程须离。直至看到那人突然对上自己，常非纯才推着自行车走上前去。“程老师又迷路了吗？”

程须离听出他在笑话他。那个又字他明显加重了。也不恼他，程须离虽然对路况总是不能很好的分清，但不至于在同一个地方迷路两次。

程须离自信满满的说：“往前自走五十米，右拐看到一家便利店，从便利店的左边进去一条小胡同，走出去就能看见景明小区正门。”

这是前晚常非纯给程须离指路时说的话。程须离一字不差的复述，以一种解决了一道高难度数学题的语气说出来。就是这种骄傲，常非纯知道他上课时就是这样的，仿佛没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胸有成竹。

常非纯问：“那程老师这是在散步？”

程须离虽然平时难以轻易熟识，但不是那种拿捏着冷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相反他还很会使用帅气的笑脸，此刻在路灯下，程须离靠在路灯上，慵懒的站着，挺没站相的。

常非纯却觉得这人雅痞劲十足。做什么动作都好看。

“程老师是来觅食的，顺便散散步，再顺便抓抓晚归的小朋友，送他回家。”程须离笑得好看。

常非纯没答话。有点愣，程老师这可算得上是在撩他了。可这程老师一本正经的叫小朋友，是良心发现了，终于要做一个打听学生家庭情况的老师了。

程须离真实也没想送人回家，只是话到嘴边了，顺着说了出去。见常非纯怔愣着，不由得走进，本想拍拍头，可是身高问题，程老师最后选择了拍拍常非纯的肩膀，“这学期的值日表上没有你的名字，你这样不好。”

常非纯开始慢半拍。等程须离再次拉开距离常非纯才反应过来这人说了啥。他每天晚上都要打工，有时还要应付挑事的打架。他自从高一以来所有的值日都是林数和付信声代替的，最后值日表上该常非纯的地方全部换成了林数付信声两人。

常非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又不想让程须离误会自己欺负同学，擅自不做值日。常非纯抓着六块钱的盒饭，手指把塑料饭盒捏得变形。哏着脖子：“我......要打工，林数和付信声会帮我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