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梅兰吧(1 / 2)
疼,血腥味儿和一种膻味儿混在一起,陆晨处在失去意识的边缘,疼到后来,已经麻木了,他只想着自己要咬牙挺住,决不能晕过去。
耳边儿是各种脏话,身后那个人在肉体和精神上双重折磨着他,而他老爹,正在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注射刚刚拿到手的药,脸上是满足和****的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那个人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松开了他,有些恶心的湿热的液体粘嗒嗒的射在自己的身上。
“累死老子,小崽子真紧,”陆晨的屁股被大力拍了一下,他老爹不知道是否神智清醒的嘿嘿笑了几声。
“老陆,这个月的利息,你儿子用菊花给你抵了,可惜我不是个爱玩儿后面的,所以,没下次了~你现在累计欠我们老大20万有余,房子你已经没了,你还有啥?”那个人恶狠狠的踹了一脚陆晨的爹,
陆晨腿一直抖,他靠在桌子边儿,费力的给自己提上裤子,然后脚一软,瘫坐在地上,他没忍住,眼泪冰冷的滑下脸颊,如果手边儿有一把刀,他会毫不迟疑的刺进自己老爹的心脏,这日子,他过够了~
“别说我不帮你,你儿子这小脸蛋,这一身嫩肉,你把他送梅姐那儿吧,”那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陆晨,一脸坏笑,“小崽子,你别想跑,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放心,梅姐会疼你的,在她那儿,你的日子会比现在快活。”
陆晨打了个寒颤。他的确不敢跑,他老爹吸毒,他妈跑了,房子已经卖了还钱,家里亲戚借遍了,这男人是老韩的手下,他知道,他跑不了,他才17岁,无依无靠,身无分文,连身份证都还没办,他真的跑不了。20多万,也不知道是多少钱利滚利滚出来的,杀了他老爹也抵不上钱,如果再不还,也许会变成一百万。
第二天陆晨发烧了,没去上学,其实,他上不上学,学校并没有人注意,家长会从来就没有家长参加,他不去,学校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家里人。
他老爹倒是精神了,并且神智也清醒。中午他出门买了半斤烧酒,一只烧鸡,把头重脚轻的陆晨从床上拉起来,“晨晨啊,你老爹我不争气,对不起你,但这都是命,知道不?人就得认命~来,跟老爹干一个,你长大了,立事了,以后我就指望你了~”陆晨他爹撕下一只鸡腿,塞进陆晨的手里,“娃儿啊,吃吧,吃饱了~”
陆晨心里知道,他爹这是真的打算把他往火坑里推了,他烧的厉害,浑身上下都很疼,等看到昨天那个男人狞笑着进门时,他惨烈的笑了一下,然后踉跄着往桌边儿跑,还没等手碰到那把已经有些锈的剪子,整个人已经被反剪着按在了餐桌边儿上。
“你这是想杀人啊,还是自杀?”那人冷笑。
陆晨只有170的个子,瘦的不到100斤,他烧的没有什么力气挣扎,只是眼泪不停的淌。
“人我带走了,你按个手印儿,我给你留一万块,你要还想着你儿子好,最好省着花,反正你从我这儿拿的货,我都会去梅姐那儿结钱,小崽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你就自力更生吧~”
“娃儿啊,听话,听你悍哥的话~”陆晨他爹笑眯眯的送两个人到那昏暗的半地下室的门口,陆晨心里拔凉,他别过脸没说话,今天没死成,还有明天呢,明天再死。
那个叫悍哥的男人拎着陆晨的领子在一条窄巷子下了车,后来陆晨才知道这是梅兰吧的后巷。白天整条巷子都很安静,门口有个打哈欠的画着眼线的年轻男人,好奇的看了一眼陆晨,但又缩着脖子躲开了。屋子里很暗,窗户都拉着厚厚的窗帘,那个叫悍哥的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嘴里不停咒骂着。梅兰姐的屋子很明亮,陆晨甫一进去,被刺眼的阳光一下子晃的睁不开眼。除了学校的教室,陆晨已经不记得上次在这么明亮的房间里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虽然他不是帝都当地人,但父母在这里务工十年了,也算帝都长大的孩子。一开始还好,前两年他们在郊区买了个小房子,一家三口过的还算踏实,后来他爹染了毒,家里就变了天。陆晨他妈三年前就不知道去了哪儿,一开始他爹还正常去上工,后来把房子卖了,两个人搬到昏暗的地下室里,屋子里除了两张简易的单人木板床,一张能吃饭写作业的桌子,家徒四壁。这一年他爹根本就找不到工作可做,日子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陆晨的烧没有退,他浑身汗涔涔的,没什么力气。头发粘嗒嗒的站在额头上。那个悍哥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梅姐”,陆晨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他看到一个40岁上下的女人,烫着大波浪卷,唇色血红,她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一支烟,斜着眼睛在上下打量他。
“梅姐,孩子您看看,很周正吧~这是他爹签的字,画的押。那老鬼活不多久了,我们老大说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他老爹同意让您给做个中介,咱两家关系摆那儿呢,我们信的过梅姐,债务分期还绝对没问题的~利息呢,还是老算法,您看看,这孩子如果您还满意的话,您收下,合同我也带来了,都是老规矩~”
那个叫梅姐的把合同拿过来翻了翻,“呦,没少欠啊~”她漫不经心的说,“这孩子还小,还上着学呢吧~”
“切,他家都这样了,还上什么学啊~”那个悍哥语气轻蔑。
“这看着可不怎么扛造,怎么他老爹吸毒,他也不干净?怎么站都站不稳啊~”梅姐没顺着他的话茬,
“不是,发烧了,感冒而已,昨天还活蹦乱跳呢~”
梅姐站起来,走到陆晨身边,把他的衣服撩了起来,上面满是青印子,
“谁干的?”她冷冷的问,
“这不是不老实吗?帮您调教调教~”那个悍哥有几分不自在,
“不是雏儿了啊~”梅姐拉着长音,
“您别吓唬我,梅姐,您这儿雏儿不值钱,调教过的才值钱,虽然我不玩儿这个,行情我还懂~”悍哥硬气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