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码(1 / 2)
Don't do anything stupiduntilI get back.
我回来以前别做任何傻事。
How can IYou're taking all the stupid with you.
怎么会?你带走了所有傻气。
————————————
你的存在与努力,并不能改变命运原本的轨道。
她靠着玻璃窗,窗户上映出自己模糊的影子。
艾米的视线从窗外的杨树上飘过,看向天空中有些稀疏的白云,最后又停在路边的排列整齐的马路牙子上。这条路的栏杆是蓝白相间的——从前的公路总是偏爱黄与白的配色,她觉得后者更适合这样的长途跋涉,看上去更温馨。
过去的时光,艾米费尽心力的想让巴恩斯摆脱冬日战士的命运——她似乎成功了,但是最后巴基还是去了九头蛇,还是经历了那七十年。一点微妙的不同是,这次的冬日战士是自愿的。其实艾米也分不清哪种经历更让人难过——当巴基云淡风轻的讲述他做卧底的这些年的故事,恍惚间她总觉得,或许什么都不知道的兵器要比一个清醒的人在地狱里摸爬滚打好得多。
她应该记得会发生在马克西莫夫家的事情的,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是艾米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过去在旺达家这么多年,她竟然没有一刻想起这件会发生在未来的悲剧。好像是某个人给她施了魔法,刻意的隐藏了这段记忆。当巴基跟她说起的时候,又像是谁把钥匙插入了锁孔,记忆一下子被开启,无比清晰。
老天爷似乎热衷于和她开玩笑。
她像是被绑在火车上的人,当车头行驶到悬崖上时,她只能看着列车一截一截的掉落下去,不管怎么做都是徒劳——拐不了弯,也回不了头。
艾米并没有告诉巴基史蒂夫还活着。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巴基提出疑问,她又该如何解释。这是一个会被未来印证的事实——但是现在没有人发现北冰洋里面的那枚盾牌,史蒂夫还沉在冰冷的海底。全世界都以为美国队长为了拯救人类而牺牲了,她却知道并且坚定的相信他是活着的。
愧疚在心底蔓延,像是一条迅速生长的绿色藤蔓——对旺达和皮特罗的,对巴基的,对史蒂夫的。
是她有错。
“巴基,”艾米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咬了咬嘴唇,有些迟疑地说,“我好像做错了事。”
“如果你说的是把牛奶洒在我裤子上,”巴基看着小姑娘的浅蓝色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原谅你。”
说完他指了指自己蓝色的牛仔裤上的几滴白色的牛奶,拿出了一张纸随手擦掉上面的痕迹。然后巴恩斯把纸团成团,放到了背包旁边的口袋里。
他知道小家伙指的当然不是这个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牛奶渍。从一开始参军,到去佐拉基地,艾米每次提醒他不要做,他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发生后,总是伴随着不幸和意外。小医生似乎对未来有种奇怪的预感,又或者说,那不是预感。
但是巴恩斯知道艾米在保护他,这就足够了。
他很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管自己什么时候回头,艾米一直都在背后看着他。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布鲁克林的那段时光,他习惯了身后跟着的这个小家伙——他去训斥扯她辫子的小男孩,帮她看家长会,他本能地把艾米当成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因此当他抬头发现在军营的时候,小姑娘跑到了他的前方,并且越走越远的那刻,第一次产生了那种让他觉得恐慌的不安感。
她比他想象的勇敢和坚强得多。
小家伙闻言撇了撇嘴,有些出神地盯着巴恩斯的牛仔裤。她知道巴基在特意叉开话题——也许男人早就猜到了什么。但是他不愿意戳破这层脆弱的窗户纸,选择了装傻。
这份没有理由的信任让她感觉心里那个谴责的声音越来越洪亮。
“其实我……”她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语却在看见巴恩斯那双澄澈而温柔的眼睛的时候尽数咽了回去。
“我下次不会洒你裤子上了。”小姑娘轻声说。
“那没关系。洒一次,亲我一下。”
冬日战士伸出手,弹了一下小姑娘的脑门说。
艾米的表情比刚刚那副憔悴的模样好了很多,这让巴恩斯松了口气。他的语气仿佛回到了七十年前,仍是那个自信帅气的布鲁克林军官的时候。
说着男人把脸凑了过去,意思是让小姑娘把这次的先补上。
女孩笑了一声,偏头啄了下他的脸,蜻蜓点水般的,像是小猫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挠了一下他的掌心。
“对了。”大抵是巴恩斯突如其来的戏谑,让艾米想起来她丢掉的手机和电脑——旺达或许给她发过消息。皮特罗就不指望了,那个家伙估计巴不得自己离他越远越好。
还有那个处处说话都像极了巴基的蹩脚心理医生winter。
“我之前碰到一个网友,”艾米又撕开了一包面包片,她摘去了面包边边角角那些吃起来硬的部分,把柔软的那块撕开,一半塞到自己嘴里,另一半举到巴基的唇边,进行日常的投喂,“特别像你。”
艾米发现她话音刚落,还在咀嚼面包片的某人突然僵硬了。
难道是巴基那半变质了?她有些疑惑地举起手中的袋子,眯着眼辨认上面的保质期的字样,发现距离过期还很遥远的时候松了口气。
但是某人的脸色怎么看都怎么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