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1 / 2)
Bucky was probably an ostrich, unfortunately so was Amy.
巴基和艾米上辈子可能都是鸵鸟。
——Steve
————————————
史蒂夫.罗杰斯有一点点苦恼。
从刚刚开始,艾米就像个做错事的小狗一样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他往左走,艾米就跟着往左走。即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依旧甩不开这个小姑娘。
而自己的好友偶尔投射过来的目光真的是像激光炮一样强烈。
美国队长的世界观今天被刷新了两次。
一次是发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拥有异能的人,好吧本身他的存在也颠覆了其他人的世界观。
一次是当小姑娘踮脚亲巴基的脸的时候,他发现布鲁克林一枝花破天荒的耳朵红了。
这简直比小说里写的还刺激。
两个人很默契的选择不提这件事情。艾米直接发挥了鸵鸟精神——打小她就是这样,在巴基那里闯了祸回头就召唤好好先生史蒂夫。可能她认为即使巴基生气到要掏小刀捅人,史蒂夫也能把他拉回来。
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是美国队长潜意识里认为这次可不是巴基生气了这么简单。
换句话说,你见过有人生气是从脖子红到耳朵的吗?
巴基不是那种轻易会脸红的类型,即使是小时候他们一起被巴恩斯夫人打扮成洋娃娃,强行赶上台跳四小天鹅,悠扬的乐声和响亮的掌声混合在一起,他都没见自己好友害羞过。
教堂的小男孩提着一盏油灯,和巴恩斯走在这座圆形楼梯的最前面。史蒂夫和艾米大概和他们保持了有五米的距离——不是史蒂夫走的慢,是他每次想跟上的时候都被身后的小医生一把拽住,用那种无比可怜的眼神乞求的看着他。
对艾米的意思心知肚明的美国队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巴基没生气,”他压低了声音说,“你放心好了,难道他会因为你亲了他一下就打你不成?”
“不是。”艾米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苦恼,“你看,他都不等我们了。”
——那是因为你刚刚根本不敢靠近啊。史蒂夫在心里说。
而且自己好友明显是时不时回头瞥两眼,那眼神都快把史蒂夫射穿了。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年轻的美国队长感觉自己夹在中间,被小姑娘当成了挡箭牌。
墙上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亮,像黑夜里的一点点星光。这座圆形扶梯看上去深不见底,通向的是这个威萨姆森林残留的人们最后的避难所。
男孩家里世代看守这个教堂,到他这里已经六百年了。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比生命还珍贵,那大概只能是爱和信仰。世代的忠诚最后换来了一份来自神的礼物——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一种异能。
这里曾经作为生活在森林里面的农户们和神灵对话的地方,在战争爆发后短暂的成为了一个临时的避难所。
男孩守护教堂,教堂守护人民。
走到尽头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道刺眼的亮光。她下意识的抓住了旁边人的袖口,发现是史蒂夫后又蔫蔫地松开了手。
艾米该怎么形容自己眼前的场景呢。
她眼前站着的,是一群饱受战争迫害的无辜的百姓,衣衫褴褛,食不果腹。很多人明显因为营养不良而面色发黄,眼皮下都有浓重的黑眼圈。嘴唇大多都是干裂的,衣服更是脏的像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一样。
她呆在了原地。
大概是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的手太过粗糙,摩挲地她的皮肤有一点难受。那老人听说小姑娘是医生,激动的握紧艾米的手恳求她救救她的儿子。
人群中,有几个人发出叹息。
男孩的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看着艾米的眼神很复杂。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保持了沉默。
当她走到躺在病榻上的少年人身边的时候,他有些不忍心的把头扭了过去。
少年人的心脏早就停止了跳动。身体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死后的人才会出现的斑点。他的嘴唇和脚都是青色的——应该是误食了什么有毒的植物。威萨姆森林里面很多东西都能致死,在大自然面前,其实人类无比脆弱。
即使艾米能找回他的身体,也找不回这个在战争中消逝的生命。
蜡烛的光亮照在她的脸上,小姑娘低着头,咬紧了嘴唇。
史蒂夫.罗杰斯的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艾米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看了看眼美国队长。
史蒂夫.罗杰斯给了艾米一个鼓励的眼神。
“夫人,”小医生的声音很小,听上去像是蚊子哼哼,“您的孩子已经死了,我无能为力。”
旁边的难民也保持着沉默——他们早就知道这个结局,只是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在这乱世之中,儿子是这个老人活下去的最后的希望。
谁都不想做那个打碎这一点点希望的人。
老人的头发花白,脸上早就堆满了皱纹。她搓了搓眼角几滴泪水——年龄大了人的泪腺都会退化的。
“原来这样吗,我以为我的儿子只是睡着了。”她轻声说。
说罢,老人仿佛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突然眼神坚决地抬头。她在谁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一把夺过艾米腰间的□□。
艾米没有反应过来这突然的变故,有些惊讶的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
像感应到什么,史蒂夫伸手去拉旁边的小姑娘——詹姆斯.巴恩斯动作比他更快,巴基的温暖的手刚盖住小医生的眼睛的时候,教堂的地下室发出“砰”的一声枪响。
血是温热的,巴基的掌心也是热的。大部分鲜血落在了巴基的手背上,有几滴落在了她的唇角。
血是腥的。
“发生了什么?”小医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别看,小家伙。”巴恩斯轻声说。他把下巴埋小姑娘的头发里,低着头用另一只手摁住了她的肩膀。
刚刚的老妇人此刻躺在地上——她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个洞。鲜血流了一地,流到了巴恩斯的脚边。
“我做错了吗?”艾米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你没错。”巴基叹了口气,过了很久他才把手拿开。艾米的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她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身,咬着嘴唇身体一抽一抽地,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巴基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他伸手抱住了眼前像棵被雨淋透的小猫咪一样打哆嗦的艾米。
鼻尖传来熟悉的气味让小姑娘镇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她在巴恩斯的怀里泣不成声。
成功攻破施密特的人体实验基地,是两天后的事。
严格意义上讲,这座人体实验基地已经空了,大部分试剂都被带走了,只有几个配备了普通武器的士兵在把守。那种蓝色的像巴恩斯他们描述的诡异武器并没有出现。
史蒂夫解放了近两百名饱受折磨的美军俘虏,在人群的簇拥和欢呼下,他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美国队长。
大获全胜。
教堂留下的灾民们并不能跟着军队一起走——他们留下了物资并且联系了驻扎在当地的反法西斯同盟的军队。
临别时小男孩说要送艾米一个礼物,最后把小姑娘叫到了一遍,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
“神保佑你顺心如意。”男孩笑着说。
“谢谢你。”艾米歪了歪头,和自己的同类依依不舍地告别。
美国队长捣毁了纳粹的人体实验基地并救出两百多名同胞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纽约。
咆哮突击队的计划临时改变了,他们受到了召回的命令——纽约的指挥部临时有其他的工作安排给他们。
这些血气方刚的汉子被允许在布鲁克林休息几天——这是个好消息。艾米也想休息几天,战场上的生活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
无线电里传来佩姬.卡特这个漂亮聪明的女特工好听的声音,艾米攥紧手一言不发的坐在直升机的一角,手里抱着个行军用的水壶——这两天她睡的很糟糕,总是半夜梦见自己满脸鲜血的样子,老人扯着她的衣领问她,为什么不救她的儿子。
“你不和艾米谈谈吗?”史蒂夫感觉到自己好友坐到了自己身边,撇过头去看着巴恩斯问,“我刚刚坐她旁边,她甚至都没发现我。”
“我帮不了她,战争就是这样子,她想开了早些回家也好,也安全。”巴基低垂着眼眸回答。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战争的事。”史蒂夫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自己好友,“艾米很明显喜欢你,她认识你开始就……”
“因为她从小就愿意粘我,”巴基打断了史蒂夫的话,“你确定你说的喜欢和她的喜欢是一种吗?”
“而且我大了她十岁,史蒂夫,”巴恩斯补充道,“如果艾米现在十六岁我可能不会心里觉得我是个变态。”
“我提醒你一下,”美国队长轻咳一声,“你刚上中学就谈了恋爱。”
“我们一个星期就分手了,你就不能帮帮我说话吗?”巴恩斯被自己好友噎住了,挑了挑眉毛反驳道。
“你和外人,我帮你。”史蒂夫笑着回答,“都不是外人,我帮艾米。而且,”他伸手指了指艾米的方向,“小医生可是很受欢迎的。”
顺着史蒂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巴恩斯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约翰.布莱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笑嘻嘻的占领了小姑娘旁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