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幽兰(1 / 2)
虽然看知明后来的变化,问山模糊猜出了她或许不是像自己说的,家中被毁时,刚好外出游历,不在家中,所以没能帮上家人反而自己逃过一劫,因此心怀愧疚。
但也以为或许只是她当时在场,但是设法独自逃走撇下了家人,或者是知道了家人遭遇,但是因为害怕或能力不足没有救下家人之类的。
后来知明经常独处跟独自外出,问山也猜想她是有心事,所以变得孤僻,或是认识了什么朋友,不方便让别人知道,因此一直也不干涉她。
但是她怎么会是那个屠灭自己家门的水妖的弟子?
阿丹见吉昌不言语,想他应该是真的怕了会没有甘露保护,继续嘲讽道:
“怎么,你是怕苗知明伤好了再找上你打不过,还是怕有人类知道你伤了人再来追杀你。哈哈,你怕什么呢?你什么时候有过不被追着打的时候,多几个少几个又有什么区别。”
吉昌可惜自己错失良机,又想到自己现在实力不够,还得忌惮其他妖物,心中郁卒。
但他确实不想令甘露不快,愤愤扔下一句,“愚蠢!你根本不懂机不可失。”终于还是消失离开。
问山和元真见到那人形的黑影在烈日下如烟消散。
而阿丹又为自己说得吉昌乖乖放弃目标有些得意的笑了两声,旋即同样黑烟一般隐去了身形。
而地上那些可怖的毒物也同样化作黑烟消失,连同那被劈开身子,已经渐渐无力挣扎的大蛇。
沙地马上恢复如初,那些毒物消失得无影无踪,竟然好像刚才遍地的真的只是些幻影。
莫非真的只是幻术或者毒障造成的幻觉?
但方才它们还留在地上的时候看起来真的那么恐怖狰狞,连被劈开时的血肉都那么清楚真
实。而且几人都能看见同样的毒物,又怎么会只是幻觉?
问山来不及细想这些,看那两个鬼面人真的都消失了,赶紧去查看玄静和知明的伤势。
勉强维持着意识的玄静撑持到鬼尸虫王离去,终于瘫倒。元真冲上前去,还是没来得及扶住师父,玄静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师父除了肩膊有并不严重的划伤,身上找不到什么明显的外伤,但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
元真不懂医术,只能慌乱的伸手试着玄静的脉搏和鼻息,感受到师父已经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元真顿时六神无主。
反而是知明,在毒氛散去后开始慢慢恢复了五感。
勉强有了些许视觉,仍无力起身,伏在地上,朦胧看到问山正在查看玄静的伤势。
知明看玄静昏倒地上,也是担心着急,却使不上力。
麻木无觉的身体连感受到唇舌都费力,知明半天也只说出几个模糊的字,“她……怎样……”
问山听到知明几声细若蚊蝇的声音,虽然听不真切说的是什么,但也知道是在问玄静伤势。
“真人中了蛊。鬼尸虫王的蛊不是寻常蛊毒,除了他自己,或者其他了解这种蛊的人,也许能知道解法。不然,寻常药物医理怕是都没有用处。”
既然医药都没用,那就只能尽快找问山说的懂蛊的人了。元真赶紧问:“要怎么找能解蛊的人。”
问山叹道:“若是寻常蛊毒,虽然麻烦些,但也不是找不到能解的人。但是鬼尸虫王的蛊……
“他就是凭着这独门的鬼尸蛊才能横行无忌,除了他自己,从未听说过还有谁会用这种蛊毒。玄静真人修为不凡,若是寻常人,怕是早已不行了。”
“那岂不是,只有他能解?”
问山也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我们又怎么去找他?还让他答应解毒?”
那个鬼魅一般的妖要上哪去找,何况他刚才还想杀了师父和其他人,怎么可能救人。
这唯一的一条路行不通,也就是说救不了师父了,那师父,就要离开了。元真第一次切身感受到死亡和绝望。
问山虽然心知无力回天,却也不忍直接说出已经无路可行。转而拿出一枚丹药让元真帮他喂进玄静口中让她含着。
“如此,真人应该能多撑持些时候。但……”
知明两手知觉恢复了些,摁着沙地想支撑自己站起来。问山见她要起来就去搀扶。
知明才被他帮忙扶着坐起来,就说道:“我带她去解蛊。”
元真重新燃起了希望,“还能解?”
问山先是吃惊,然后又想到之前鬼尸虫王说的,知明和那水妖的关系。听那个女声所说,他们两个应该也是受那水妖庇护。
若是知明真是那水妖的,弟子,想到此处问山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她真的认识那水妖,那么通过她让鬼尸虫王解蛊应该可行。
问山问知明,“你想去找那水妖?”
知明合目打坐,微微点头。
问山虽想问清那鬼面人所说的知明和水妖之事,但顾忌知明此时已是这般情景,不忍再追问,亦不想勉强她说难言之隐,便对此避而不谈,只说:“我随你们一同去。”
知明脸色苍白看不出神情,调息片刻,终于说道:“殿中离不开你。我已经是不堪,不能再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