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家了(1 / 2)
元真捂住脖子上有些发凉的伤处,那紧贴着跳动的脉搏的地方,粘热的血正往外渗着。
摊开手,看着掌中鲜红的血迹,元真只觉身上心底都是冰凉。
格桑压着怒气冷冷道:“弱水和知明都不让你死,我不想逆着她们。你现在马上消失,别让我看见,我就当我已经杀了你。否则,下一刀就直接割断你的喉咙。”
元真平静了下来,木然地伸手想捂住血让它不要流到衣领上。
不用再想该怎么向她解释,怎么劝她,刚才心里一团乱的情绪和想法反而全都干净了。现在竟然能平静地去想衣服沾了血会不好清理。
元真拿起青羊剑,往林外面走去。自己心中都有些惊讶,生平第一次如此激动到不能自已,却也能就这么突然就平静下来。
方才还觉得翻江倒海,其实也不过如此就过去了。
元真一步一步地外枯木林外走去,习惯了这里的景象,独自走在其中,好像也不觉得怎么可怕了。
走了一会才开始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在疼。
看不到伤口,也不知道伤的怎样,只感到脖子上一道凉飕飕的刺刺地疼,整个肩颈都很难受。
天已经大亮,依稀能看到林外广阔的黄沙地。
元真很容易就看到了一片朦胧的红光。
走到那红色烟霞旁边,元真看到两张符箓贴在地上。
自符箓上的朱砂字迹而起,升起了赤色的云烟,质地像是水雾又像是细沙。两道烟雾之间留出了一条路,像在林边开了一道红色门框的大门。
也许那两人就是用这个进来的?元真试探着向着那洞开的门外走去,毫无阻碍的顺利走到了符箓的另一边。
回头再看看那两缕红色的烟霞,想到那倒在沙地上渗血的尸体,元真心里一阵酸疼。脖子上的伤口疼的更厉害了,元真感觉心里身上脑子里都在疼,难受的一团混乱。
被甘露放回的玄静回到黄庭观后没有多说发生了什么,众人也只道她是除妖回来,当然猜不到她经历过的种种事。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冠为玄静的居室焚上香,玄静便问她元真有没有回来。
细问之下得知,当时玄清回来后只告诉大家元真留在外面跟镇上的其他道士一起做点事。
又说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学学自己做事了,就没有留下陪她,放她自己在外面锻炼一番。
大家都知道她是个爱偷懒的人,也没有太奇怪为什么把元真自己扔在外面。
于是观中诸人都不知元真和玄静被囚,一切如常。
玄静知道了这些也不再多问,沐浴更衣静待知明送回元真。
玄清见玄静回来,先是觉得惊奇,然后一下子来了好奇心。
本以为师兄是断然不会向那妖怪屈服的,一定会英勇就义,自己都已经琢磨好如果师兄被那水妖杀了该如何如何了。
报仇嘛是打不过那大妖的,送死也没甚意义,想来想去还是想想谁来做下一任住持比较重要。
论资排辈恐怕该轮到自己了,但自己是断然不肯当管事的人受累的。于是玄清这几天都在想该怎么抓个师弟让她乖乖当住持。
可玄清想了许多人选和劝她的理由,都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兄竟然肯乖乖顺着那水妖的意思,然后完整无损地回来了。
玄清按耐不住自己想听稀奇故事的心情,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本想等师兄先来问自己元真的下落,左等右等等不到玄静来找自己。就索性自己找了个空子溜进了玄静房中,偷偷问问自己这位师兄。
玄清刚掩好门窗就迫不及待地问:“师兄,你竟然真放了那两个妖?”
玄静整理着案上的纸砚,抬头看了玄清一眼,也没有责怪,淡淡道:“不知。”然后就不急不慢地研起了墨。
玄清却是急着问:“师兄你怎么会不知。”然后赔笑道:“师兄你放心,她们谁都不知道,我也不在意这个,你只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你这也是救了元真师侄,不是坏事,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玄静知道她急着想听什么,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告诉她:“不知妖物是否被放了。我把它们交给枕鹤了。”
“枕鹤?”玄清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两行阁的那个枕鹤?她好像就是当初建两行阁的人之一吧。”
玄清平日总是对什么都没兴趣,却又总是在一些古怪故事上跟个幼稚孩子一样兴致勃勃的。平时总是对玄静退避三舍,现在又为了打听事一脸谄媚地凑过来。
玄静虽然不喜她这种作风,但难得见玄清有开心的时候,也只能心里苦笑一下,接着回答她。
“正是。我告诉甘露水妖,我把那二妖交给了她。”
玄清不甘心的问:“那你给她之后她去哪了?”
“不知。”
“那个水妖会去找她要人?”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