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美一梦(1 / 2)
阿丹一边拿指甲扣着面具上的漆一边问元真,“这两回都单单看见你。你是那个道士的徒弟?”
提到师父,元真收起有些慌乱的心思,紧张地问:“师父她怎么样了?”
阿丹轻描淡写地说:“当然放了,不然你怎么能走得了。我看甘露娘娘好像还挺喜欢她的,看她一点事都没有,还能走能动的。不然怎么说也得给她点教训,让她不敢再动娘娘的人。”
元真听师父被她这样说,心里有些不高兴。自己心里敬重担心的师父,在她嘴里好像是可以随意伤害的。
而且说是能走能动,也不知是不是勉强能行动,有没有受伤,伤的多重。
格桑说道:“可能因为是知明认识的人吧。”
阿丹随意答道:“可能吧,娘娘不是一直都惯着她,连带着跟她有关系的人也沾些光。”
阿丹知道吉昌不想浪费时间呆在这,故意想逆着吉昌的意思,就是赖在这不离开。但是干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打量了下元真和格桑,想找些话头再说几句。
阿丹便又对元真说:“你师父的姐姐,大名鼎鼎的紫晨元君,竟然是甘露娘娘的人,你有没有很惊讶啊。”
元真这两日一直为这些事烦心,听她说到这个又突然想起来,师父知道知明听命于那个水妖吗?
如果她知道,按说不可能瞒着这事,肯定要公之于众的。这之后若能找出来证据,知明肯定会被问责。
但是既然知明对水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那么应该会想着保护她的吧,但她还是把师父放了。
师父是断然不会答应帮她瞒着这事的,那么那个水妖若不是想好了知明暴露之后怎么办,就是师父还不知道这事。
如果师父真的不知道,那自己之后该不该告诉她呢。
元真心里为难的想着,早忘了阿丹刚刚在跟自己说话。
阿丹觉得这人类苦着脸一言不发好没意思,又看向格桑。格桑却又回到石棺旁,靠着棺材闭目打坐了。
眼看着这两个都是没意思的,再留着也是无趣,虽然不想便宜吉昌让他只等这么一小会,还是有些扫兴的离开。
也不跟格桑告别,直接甩着手晃荡着两臂的银铃坠子,一路沙啦叮咚地走了。
格桑静坐了一会,迟迟没听到元真的脚步声。抬眼见元真还没有走的意思,呆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格桑道:“我不离开,可不能送你,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
元真嗯了一声,还是没有挪动。
“你要是不认得路,我也没办法,我也不知道你师父和你们黄庭观在哪。你来的时候是知明带你……
“等等,知明说若不能解开阵法,就不能进的,不知道出去能不能直接出去。若是直接走出去触动了阵法,说不准会有什么危险。我答应看好你,该让你走的时候放你走,可不能送个死人离开。”
元真心里正胡乱想着离开后怎么办,听格桑这么一说也想起来,虽然现在是肯让自己走了,但自己该怎么离开,怎么回去,还真是有些麻烦。
格桑想了想道:“那这样,也只能先等知明回来,让她带你出去了。”
元真点点头,没有吭声。
一阵沉默过后,又是格桑先开口跟元真说:“也不知过了多久了,我一直在这,除了知明没见过什么别人。除了她,我好像还是头一次跟别人说这么多话呢。”
格桑让出了身边的位置,“你来近些。”
元真依言靠过去坐在格桑身边。
说起来自己除了观里的同门,和以前偶然遇见的靛儿,也很少跟别的人有来往。
虽然自己不是自愿来的,本来是很不愉快的事。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些害怕,但这两日元真除了非常担心师父,跟格桑和知明的交谈,还有听琴听经,却也让她收获颇多。
若不是因为这事,自己想与紫晨元君论道怕也是难得。何况自己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斩鬼刀,而且她竟然是这样单纯,通晓人性,又乐于布施,想来也是有仁善之心的,跟传说里的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自己这回离开,应是没有理由再来这种地方了。
她也要留在这守棺不肯离开,以后,怕也是再见不到了。
想到这,元真心里不由又有了些酸楚,为什么人总是要经历这么多离别和失去。
格桑从袖中掏出了一柄小巧的刀,看形状像是一把匕首。通体不过一掌长短,上面的雕刻和装饰却繁复而精美,乍一看很像那把斩鬼刀刀鞘的风格。
格桑把这小刀递给元真,“我们以后应该是见不到了。难得能遇见,相识一场,你走时带上这个。弯刀你不愿意收,这个也好看。你是被硬抓来的,带走点东西,也算是没白受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