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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荀落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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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出血的状况便恶化了,淋淋漓漓恶露不止,直至第三天夜里,芷荀突然腹痛起来。房峙祖心知肚明,孩子就要下来了。看着她受罪,他倒是盼着早点结束,可事实却和他想得不一样,孩子迟迟下不来,而芷荀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虽然她没有喊疼,却痛苦得呜咽着,唇已乌青。

他将她揽在怀里,她的手攥着他的臂膀,指甲已陷在他的肉里。明哲跟他保证过,那药很安全,不会有事,他也明白,她只有疼,才能将孩子打下来,可是他实在不能忍受她疼得这个样子。

从前在医院,打胎的女子他见得多了,可是他却从未把那些女人的疼痛放在心上,用心的感受过,直至现在,他才知道那有多疼!

她紧闭的眼睫挂着泪珠,不住的颤抖,全身亦在不住的颤抖和痉挛,额上的汗擦干了又湿,再擦再湿。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里的人,将她的痛苦尽收眼底,却无能为力。他觉得似有魔鬼在疯狂撕咬他的灵魂,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比她还要痛。他不明白,他房峙祖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如此折磨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延捱着,一分钟有一个钟头那么漫长。她想她是不是要死了,她想她大概是撑不过去了。

当胎儿与她的身体剥离的那一刻,极致的疼痛戛然而止,连同那个小小生命一起被带走了。她不再挣扎呜咽,亦没有哭泣,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双眸空洞,怏怏的躺在那里,没了声气。

房峙祖抓起她的双手,那手如冰一样冷,同她的脸一样苍白,他紧紧将它裹在掌心,唇凑上去吻她的指尖,“没关系的,我们都很年轻,孩子还会有的。”他总是可以拿出那些无比轻松的话来敷衍她。还会有吗?真的可以再有吗?他要如何过得去明哲的那一关?

她喝了那样多的补药,天天盼,月月盼,终于盼来了孩子,才高兴没几天,她又开始保胎,保来保去,心却越来越无望,最终还是逃不过这样悲惨的结果。这一路行来,真的好幸苦。“六叔,我累了。”她喃喃的。

是啊,她机乎一夜没合眼,他轻柔地道:“我不吵你了,你睡吧,睡醒了叫我,我就外面守着你,哪都不去。”他将她的手放回去,拉了拉被子,在她额角印下一吻,心头一酸,转身离开了。

房峙祖领着黑炭头走进卧房,一句“你看看谁来了”还没出口,就听“咣当”一声,“孩子都没了,还喝这些做什么?!”

小慧哭丧着脸道:“夫人,你不喝药,身子怎么会好起来呢。”她将芷莼打翻在地的碗碟拾到托盘里,唉声叹气的退了下去。

“芷荀,你怎么可以不喝药呢?”他冲上前去,抓着她的双肩,气急败坏的道。却见她垂着不语,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撞入眼帘。他心一疼,揽过她的后脑压在了胸口。“芷荀”,他的声音就响在头顶,可听着却是格外的苍茫而悠远:“孩子没了,我并不比你好过,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样子,我会更痛。”他想她现在最需要有亲人陪在身边,大哥身体一向不好,芷荀的事他并没有告诉他,芷蕙呢,也不行,她刚刚生了孩子,芷荀见了她,更会添了心病,想来想去,只有那小鬼最合适,遂叫人速速将他接了来。

她心疼的伸出双臂搂紧他的脖子,嘤嘤哭出声来。是啊,那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难道他就不会心痛吗?只不过他是个男人,他不能像她一样哭着闹着发泄心中的苦痛,他只会把悲伤深敛在心底。“对不起。”她止住哭声,道。对不起,是她不好,她忽略他的感受。

“好了,好了,你看,黑炭头都在笑话你了呢。”他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道。

她委委屈屈的看向那张黑脸,向他伸出了手。

见房峙祖离开了,她抱着黑炭头又哽咽起来,“小炭头,姐姐的孩子没了。”

黑炭头也很心疼姐姐,他抱着她轻盈的身子,一双黝黑黝黑的手轻拍她的背,大人似的安慰姐姐。“芷荀姐姐,你还有我呢,我会像你的孩子一样爱你的,你快别伤心了。”

“好,姐姐不哭了。”她擦了擦眼泪,“那次我打了你,你不怪我吗?”

“当时是很伤心的,不过,过后你又来看我,我觉得你还是爱我的。”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床边,双肘支在膝盖上捧着脸,稚气地道。

芷荀想,他虽然看起来有了些大人的样子,可骨子里毕竟还是个孩子。她疼爱的瞧着他,道:“你可不可以留下来在我这住两日,陪陪姐姐。”

他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但明日是我的一个朋友的生辰,我总得备份寿礼送过去,为他庆贺一下。”

“小孩子家家的,还讲究这些虚礼,你准备送人家什么呢?”

“我的这位朋友对洋酒有些研究,我想……不如送他两瓶洋酒吧。”他原本并未想好送什么合适,可就在姐姐问出这个问题时,心念一闪,想出这个主意。

芷荀倒是浑不在意,随口说道:“你姐夫各色各样的洋酒都有,明早你自己到酒窖里去选吧。”

房峙祖端着药走了进来,坐到她身边温声道:“这回可不准再撒风了,这是活血祛瘀的药,不喝身子会留下隐患的,到时你再想要孩子,就真的不能够了,来,乖!”他舀了一勺药,自己先试了试,才送至她的唇边。

芷荀粉唇微启,乖乖的一勺勺的喝药,目光却直直的落在他的脸上,他温柔缱绻的眼眸布满细小的血丝,俊朗清逸的脸庞透出疲态。她一口一口的喝药,她从没喝过这样好喝的药,如蜜汁,一路甜至心底。

吴敏涣是北地人,二十八岁,早年留洋学医,归国后在上海落脚已有几个年头。他生性淡薄,朋友极少,每逢生辰,也不喜与朋友同事一起庆生,唯有一人除外――黑炭头。

黑炭头坐在圣华医院外面花坛的台沿上,等得不耐烦,伸出手指遮住眼睛,从指缝里看阳光,身边放着两瓶洋酒。

“小鬼,走了。”吴敏涣换了便装,腋下夹着手提包,向他打招呼。

黑炭头瞧见他,便兴致勃勃的提着那两瓶酒向他跑去,双手一擎:“送给你的,生辰快乐!”

吴敏涣拿过其中的一支来瞧,不由得变了脸色,“这酒是哪来的?”

“我姐夫的,怎么了?”

“是从你姐夫那偷来的吧?”他大有深意的审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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