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分针无声无息地走了一圈又一圈，熟睡的金毛翻了个身，毫不意外地从沙发上摔下去，人被吓得一个激灵。

幸好有地毯，缓冲了她的自由落体运动，她拍拍屁股起来，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爬回沙发，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条。

刚要合上眼睛，金毛的双眼突然又瞪大，视线紧盯着灯光照不到的暗处，静待十秒。

有奇怪的声音。

随即掀被起来，赤脚落地，步伐轻快无声。

房门虚掩，金毛一进去便看见床上隆起的一团，时不时传出压抑的□□和粗喘。

月色浓郁，透过玻璃窗，又被银色的床被反射，室内视线无阻。

被子的边沿只露出一头的黑发，金毛轻轻掀开被子，一张布满细汗，眉头皱成一团的脸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看见脸色苍白如纸的娄江，金毛又被吓了一跳，一手撑在床边，另一只手按上娄江的肩膀，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闻言，娄江艰难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气弱游丝：“你去...客厅...柜子...拿药过来...”

“药？”

金毛紧皱眉头，疾步走到客厅，几经翻找，找到几盒包装全是外文的药盒，金毛看不懂字，直觉这应该是娄江所说的药。

她一边走回娄江床边，一边拆开药盒，药粒顺势落入手心，她翻手捂上娄江的嘴，将药塞进。

下一秒，仿佛想起什么，金毛又跑出卧室，一阵杂乱声响起，端着一杯温水进来，跪坐在地板上，挺直腰背，细心柔缓地喂水给娄江，以便吞下药粒。

药物很快见效，疼痛潮水般消退，娄江眉心舒展，但折磨了一夜，身体早已脱力，顾不得金毛还在旁边候着，又沉沉入睡。

一直在细细观察的金毛，听见娄江舒缓的呼吸声，才放下心来，给娄江掩好被，一点一点把散落一地的药物整整齐齐放回药盒，接着去浴室用温水打湿毛巾，给娄江擦拭脸上黏腻的汗水，去客厅拿了自己的毛毯回卧室，又顺手关了灯，伏在床边，静静守着床上的人。

令人生厌的闹钟应时响起，娄江眼皮都没抬，伸手在床头柜摸到手机，关掉闹钟，她没有赖床习惯，醒了就起。

娄江坐起来就发现睡在床边的人，身子弯曲成别扭的姿势，却睡得正香。

她没有忘记昨夜金毛是怎么照顾她的，如果没有金毛，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干了警察这个行业，接到任务，就经常没日没夜地加班，饮食自然不规律，胃疼，成为娄江的老毛病。

不过到底是年轻，就算胃疼闹了半宿，吃了药睡一觉，又神清气爽，重新做人。

娄江活动了一下恢复力气的胳膊，然后蹲到金毛身旁，双手在身下找好位置，一下将金毛打横抱起，打算把她抱到床上去睡，免得受凉。

谁知刚抱起来，金毛在娄江怀里不安分地扭动，半边脸颊还蹭来蹭去，喃喃道：“重力控制系统又坏了吗？”

“什么？”

娄江没听清，反问道。

金毛咂咂嘴，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娄江权当她讲梦话了，轻手轻脚地把她放置在床上，金毛沾床便朝着还带着余温的被窝挤进去。

娄江转身去浴室洗漱，走之前还伸手在金毛的发顶揉了揉，柔软的头发纠结成一团，才罢手。

洗漱完，娄江看了看时间还算早，平常这个时候，娄江经常在小区楼下晨跑一个小时，再去上班。

她穿了外套，顺便把厨房的垃圾装好，拎着垃圾袋就出门了。

碰上隔壁邻居的孩子刚好上学，孩子奶奶正拎着书包，帮孩子背上，孩子眼尖，礼貌地向她问好。

老人瞧见娄江，也笑着出声打招呼：“娄警官，今天这么早？”

刚搬来的时候，娄江穿着警服进进出出，邻居一家四口得知她是警察，对她颇为亲近客气，老人更是心疼她一个女孩子独居，还给她送过自制的酱菜和家乡的特产，所以娄江对他们也很有好感。

她淡淡一笑：“嗯，下去买点早餐。”

“要不你来我这儿吃？我刚擀了面条，下锅煮一煮就行。”老人热情地招招手，邀娄江进屋。

“这太麻烦了，伯母，不用了。”娄江怕盛情难却，急忙跟在那孩子后面挤进电梯。

电梯门隔断了娄江的身影，老人摇摇头，面容慈爱，叹道：“这孩子……”

小区门口的几家早餐店早早开了门，路边排了一溜烟儿的餐车档口，到处飘散着食物香气和白雾，不少上学的学生成群结队挤在中间，熙熙攘攘。

娄江挑了人少的店口，买了不少包子油条鸡蛋饼和豆浆，又去便利店逛了一圈，竟是提了两大袋吃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