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乐安末年，京城里一大户人家家主宠妾灭妻，后宅阴险，正妻忍气吞声，拼了命在一众妾室之前诞下了嫡长子，名卫川柏。

嫡长子出世便先天不足，小病不断，爱子心切的正室夫人四处求大师想法子救小儿一命。

急病乱投医，在一不知名老道的指点下，夫人收养了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的弃婴，取名卫曦，表面上是积善求福，实则是帮嫡长子挡灾挡难的"福娃娃"。

法子奏效了，自收养卫曦起，卫川柏的身体就健康了许多，平日吃得进东西，自然也就长得好。

当卫曦稍微多晒会太阳都会眼前发黑的时候，卫川柏已经能骑在小马驹上舞枪弄棒了。

单纯的嫡长子并不知情，只当卫曦是母亲给自己找的玩伴，瞧着同伴身姿薄弱，卫川柏日常多有迁就，但凡寻着好吃好玩的，总会记得给卫曦带一份。交好的公子哥们常打趣卫川柏是不是家里藏了小美人，下了学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卫川柏并不解释，只担心怀里刚买的梅花酥糖凉了便不好吃了。

因为身体不好，卫曦不能同寻常孩子一样去学堂听课，再者卫曦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个挡灾挡难的"福娃娃"，和那些仆人没有半分区别。这一点早在儿时，卫曦便从夫人的漠不关心中瞧得真真切切，所以自己上不上学，识不识字，又有什么要紧？好好活着便够了。

若不是这特殊的生辰，自己怕早已冻死在青石街边，被野狗啃食殆尽。

当然，也许不会被冻死，指不定有哪家的好心人会把自己抱回去，自己好好长大，健康的长大，娶妻生子，过完平淡的一生。

瞧着同年人红衣烈马，神采飞扬，再低头看看自己瘦弱的手，只能站在屋檐下目送那人打马离去，心里不是不羡慕，也并非没有怨怼。最痛苦的不是不能，而是原本可以，就算只是可能。

同年人如同展翅冲上云霄的雏鹰，自己却变成了笼子里沉默的鸟雀。

卫曦向来把夫人和卫川柏分得清清楚楚，他对夫人或有愤懑，却不会对卫川柏心生怨恨。

少年人的心炽热而真挚，像是烧红的炭火，晃亮了自己的心间。卫曦从不跟卫川柏讲那些龌鹾，他以真心换真心，卫川柏给他多少，他就回给卫川柏多少。世事无常，可他偏要他人如其名，延年益寿。

卫曦比任何人都惜命，因为他是卫川柏的第二条命。

卫川柏弱冠取字时，取字延年，可见长辈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