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过往（2 / 2）

“但是一旦实验开始，人类就在让自己创造自己成为现实。”我无聊地轻踢着A303说。

“请您不要再踢我了！我的部件已经很老了，随时会损坏！”A303的声音高了好几倍，呲溜着跑到我够不着的地方。

“我肚子饿啦。这里有吃的吗？”我对A303抱怨说。这个扫地的真像是我的老管家，虽然并不机敏，但总觉得很可靠。

“有。”A303说，“但是那里会有一点危险。”

“是野兽吗？”既然人类已经不存在了，那么被野兽所占据应该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不……”A303说，“是人类，自然意义上的人类，我不清楚能不能定义为社会意义上的人类。”

我想起来，它之前说的是“人类社会不存在了”，而不是“人类不存在了”。甚至于说，就连“人类社会不存在了”都可能是这个小家伙自己笨拙的判断，实际上外面更可能是一个文明程度很低的社会。因为没有人能帮这个小家伙下定义了，它就学着自己储存的信息也做出了一个这样的断定。

“不过，您这里有武器，不是吗？”A303发出咯咯咯的干巴巴笑声说，“您是会用的。”

“不知道会不会用，”我说，“但如果外面的文明水平真的那么低的话，倒是并不可怕。”

“房间的门口那里就是武器架！是您上一次沉睡之前就配备的。”A303快乐地跳了起来，“实验研究所的最深处只有您了，我等待您的苏醒已经很多年，除了维持您的生存与获取外界信息所必须的设备，其他的设备都在沉睡，随时可以唤醒！只是能源不足……但我尽量为您调度！”

它真的非常可爱，我猜想也许这就是曾经我没有把它调成平静的话语模式的原因。我穿上简单的防具，别上一把□□就出门了——如果连A303都断定为并非社会意义上的人的话，那么他们可能连弓箭都没有，合作倾向也很低，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对了！”A303在我身后说，“实验已经开始了！虽然不知道人类有没有创造自己，但是……”

休息间的总大门在缓缓打开，巨大的气流灌进来吹得我发颤，听见A303说话，我弓下身来回头看着它，只见小家伙被吹得急速后退，却还在大声说：

“他们去了！他们去了！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