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1 / 2)
府医抖如筛糠,要不是旁边两个下人架着,怕早已瘫成一滩烂泥了。
陈氏从主位上下来,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我沈家何时亏待过你?啊?你这样挑拨,你,你是要我沈家家宅不宁啊!”陈氏哭着向那男人扑去,双手不停地厮打着,全然一副泼妇模样。
也幸好是赵太医已经走了,没看到沈家现在乱做一团的样子。
沈曼让那两个家丁都退下,府医“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沈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问道:“说说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小姐,小人,小人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啊!”府医不住地磕头,“小人想,要是,要是能解了毒,就,就可以多那些银子,名气也大了。”
“你平日里的例银还不够你花的吗?”沈曼忽地拂袖摔了茶盏,冷声问道。
“小人,小人······”府医哆哆嗦嗦地,眼睛瞟了一下,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峰坐回了主座上,狠狠喝了一口茶压了压火气,指着那人道:“来人啊,把这个养不熟的东西丢出去,就说他谋害主家!”
那府医一听更是不住地磕头,涕泗横流,这要是真的被这样丢出了沈家,他怕是一辈子都再无出头之日了。
很快就有两个健壮的家丁把这个大夫连着他的药箱一起拖下去了。
沈曼没有拦,也不想拦。
虽然明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陈氏在自导自演,但是她依旧没有想过要陈氏的性命,不为其他,只是陈氏在之前的那么多年里,不管是作为妾室还是主母,都对她和沈妙很好。
她自认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之前陈氏对她们姐妹两的好是真的好,那她也不会在第一次就选择赶尽杀绝。
沈峰揉了揉眉心,长舒了一口气,似是疲惫到了极点,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沈曼看此情景,知道自己也该走了。
她向沈峰行了礼,沈峰听了也只是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临走时,沈曼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陈氏。
她还是一副委屈的模样,眼泪不断大颗大颗往下掉,发髻略有些散乱,我见犹怜。
可惜,心里住了一条淬了毒的蛇。
······
上次的事情之后,陈氏还是安稳了一段时间。
沈曼如今身子也算是好全了,沈峰让她只用去上女红,其余的课费脑子,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倒是不知道沈曼是个宁愿天天填词作赋,也不愿意绣一个鸳鸯。
赵太医时不时就会造访,来给沈曼检查身体恢复的状况,笑呵呵的,还会偶尔提及一两句顾华的近况。
什么顾华在宫里又被人针对啦,在朝堂上又有人说要废太子啦······
沈曼听着,忍不住去担心顾华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也算是生死之交嘛。
赵太医看着沈曼的反应,心中暗喜,深藏功与名。
······
沈曼后来实在是闲的无聊,就开始画设计稿。
沈家是做布料生意的,名下也有好几家成衣店,而沈曼上辈子是个设计师,算是学以致用,只是由于沈曼实在是懒得动弹,所以她只是偶尔会画一两件衣服的设计稿。
这一日沈曼正在专心画细节,惜雨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了,脸上是难掩的兴奋。
沈曼扶额,惜雨相较于惜云来说活泼的很,这下怕是又打听到了什么八卦,迫不及待地想要回来分享。
“大小姐,我刚从厨房采买那里听说了件事,是关于那个齐家的!”
果然。
沈曼不禁失笑,让惜云赶快倒杯茶来给她:“你先喝点水,在慢慢说。”
惜雨眉飞色舞还带比划地开始讲,大概就是说齐家旁支的一个将军如何如何恶毒,用情报来和敌国交易换取军功,去调查的官员又如何如何公正,硬是把他定了罪。
沈曼听到齐家旁支的一个将军的时候,就开始走神了。
齐家旁支的那个······好像就是顾华之前说过的自己人告发的那个吧?
沈曼摇了摇脑袋,试图把有关顾华的全都从自己脑袋里甩出去,余光又看到了在旁边默不作声,一脸冷漠的青槐,又不自觉的生起了闷气。
为什么要生气呢?沈曼其实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可能······就是因为他只派了人来,自己不出现的原因吧。
不过这时候沈曼万万没想到,晚上就见到了这位“生死之交”。
······
入了夜,沈曼的稿子还没有最终敲定,惜云去厨房准备拿一碗桂花酒酿丸子来给沈曼当宵夜。
等她端着一碗酒酿,快要走回院子里的时候,面前呼啦啦的像是掉下了一片黑布。
那“黑布”伸出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了她的嘴。
惜云自然是想要反抗,挣扎间手里的碗脱了手,又被那“黑布”给稳稳端住。
“你别叫人,我是太子殿下的人。”
“黑布”一把麻下了自己抹下了自己脸上的布巾,惜云这才认出这人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
“带我去见你们大小姐,太子殿下有话叫我带给她。”叶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