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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遇到他之后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有钱带来的好处。想买自己喜欢的衣服鞋子包包只要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就好,好吃的好玩的也再没有被钱阻拦过。而现在,只是提了一句去希腊,马上就有人订好了去希腊的机票,有人为他们订好了再希腊要住的五星酒店,不同风格海景房图片已经发到她的手机上供她任意选择,有人为他们规划好了不需要保镖随同的安全路线,好让他们能够有独处的空间--当然,这是他的想法。
她知道他深爱着自己,那种无论婚前婚后都投射到她身上的目光炽热如正午日光,她不可能没有任何感觉。这也是她愿意嫁给他的原因。富有,并且爱她。被爱永远比去爱容易许多。
只是这种爱里带着的强烈霸占欲使她痛苦不堪。她身边所有的异性朋友都被驱逐到她够不着的边界,唯有他不在意的小明星没有影响,是唯一带给她慰藉的人--当然,这也是她努力的结果。她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任何关于小明星的消息,平时比表达出的也只是对小明星的鄙视,好让他放下戒心。她爱小明星。她知道。她愿意为了小明星做这些事情。
可是这种爱注定没有结果。小明星是个gay。这种无望的深情如此无用,以至于她伤心之后不再妄想与小明星一生一世,只想嫁入豪门之后与小明星做一世朋友,顺便帮小明星清除身边所有形迹可疑的追求者。
她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只是现在小明星一死,她的精神寄托也瞬间消逝了。而现在,她即将去希腊。所有的都准备就绪,只等他开车带她去机场。他们住在僻静的山区别墅,离机场有一段可观的路程。他没有让司机来开车,而是自己开,他不想让这旅程里有第三个人的参与。她坐进车子里,看他发动引擎。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
他最近精神很不好。眼睛一闭上,总会浮现照片上那张小明星的脸,笑嘻嘻地望着他。无论在她面前表现得多么强硬,他毕竟是第一次杀人,残存的良心偶尔会翻涌上来使他不安。去希腊游玩不仅是为了与她缓和一下关系,也是为了自己,他想摆脱掉小明星的那张脸。也许换个环境就不会有这种情况了也未可知。那张脸如同盘旋的小明星的幽灵使他彻夜难易入眠,他没有办法睡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痛苦地按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她的声音明显不带任何关切,而是冰冷的嘲讽。杀了人亏心了?怕报应吧。
他实在有些生气,但考虑到她仍然在失去朋友的悲伤期,还是忍了下来。我最近睡眠不太好。
玛莎拉蒂在盘山公路上疾驰,他眼睛看向前方,也没有什么温度。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怕报应。报应这种东西,都是弱者用来欺骗自己的。弱肉强食,生物链才得以维持。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一个小明星而已,失足跌下阳台,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她不再说话。她看向窗外。即使是设计了较为和缓的盘山公路,这段路依然十分险峻。一不小心就会跌下万丈深渊。她只要突然发动攻击,两人摔下悬崖也不是什么问题。
可是她不想死。她不想和他一起死。
车子平稳开到市区。等红绿灯的间断他侧过身子看她。悲伤丝毫没有损坏她的美,反而增添了楚楚动人的色彩。红灯尚有五十多秒。他闭眼小憩。
面前又浮现出小明星的脸。重叠的笑脸一张张侵袭,覆盖着危险的预感,像深夜的浪潮拍打着暗礁。他被她拍醒。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前方,红灯变绿灯。他重新发动引擎。而下一秒,事故发生得极其突然。
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冲过来。玻璃碎裂,以慢动作回放。巨大的撞击。
他眼前一黑。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白色的墙壁。空气里飘散的莱苏水的气味。静脉里输送的液体与扎进皮肤的针头有真实的触感。他还活着。他的心中涌上狂喜。医生与护士选择性地告诉他一些情况,一些有利于术后恢复的情况。
她只受了轻伤,不需要住院,能够随意走动。她来到他的床前,眼神里有一种疼惜和其他一些无法分辨的,莫名的情绪。他心下觉得安慰,她在快要失去他的时候才知道他有多珍贵。
他声音有些沙哑,但依然沉稳好听。他说,你看,你说的报应全是假话。若按照你说的报应,我现在应该死了才是。可是我没有死。医生说我会很快恢复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走近他身旁,为他掖了掖被角。又检查了一下吊瓶里的生理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