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喜怒无常(2 / 2)
他没管这个,只伸出左手,反手摸向后腰。
那里烙了一只身披烈焰,展翅飞翔的朱雀。
十七细致地,一点点摸着那个烙印,抿着嘴轻轻地笑了一下,又很开心地拿右手食指碰了碰。
这笑容就像蜻蜓点水。就那么一下,一朵涟漪就开了。
我心中的涟漪开了。
本座不是个遮遮掩掩的人,心念一动,便轻飘飘从窗户飞了进去。
十七大惊,神色一凛,迅速拿起剑就拧身朝我刺来。他反应很快,剑光似雪,凌厉而凶悍,令我不由赞叹一声。
只可惜啊,我起身本来就比他快,打了个时间差,脚步一错,使出飞燕步,刹那间已经鬼魅般到了他身边,一手搂住他紧实的腰,一手抓他的腕子使巧劲一拍,长剑“铛啷”落地,与此同时借势让我俩双双滚到了床上。
十七衣衫不整地躺在我身下,轻轻地喘息,我牢牢把他禁锢在怀里,鬼使神差地,也探手去碰那个烙印。
烙印烙在了剜去盘蛇印的皮肉上,十七这处的皮肤还是泛着粉红色的嫩/肉,连保护的表皮还没有长好,敏感得不行,我不过轻轻一碰,十七腰间的肌肉立刻绷紧,整个人都抖了抖。
他认出了我,并没有丝毫反抗,也没有躲,任由我上下其手地摸那处烙印,只唤了我一声:“主人。”
我低头望着他在月光下的脸庞,肤如玉眼如星,仿佛清风明月入我怀,心中霎时涌上温情,有点情动,本来放在他腰侧的手,沿着腰线往下滑,摸到他的臀/部,不轻不重地捏了把。
手感紧致,我意犹未尽地再捏了一把。
“嗯……”十七咬住嘴唇,一双眼睛眨也不眨,身子有点僵。
我觉得这幕有点熟悉,脑海里遽然掠过湖面上倒映的粼粼星辰。我感觉到太阳穴青筋乱蹦,赶忙使劲儿摇了摇头,按压太阳穴,想要把这无关的东西摒除出脑海,别来妨碍我这值千金的一刻春宵。
就在这空当,十七速度极快地把身上的衣物都除尽了,跪在我面前,双手背后,头低低地俯下去,看不清神情,臀/部自然而然地翘了起来,姿势很是标准。
他大着胆子,就要张口含住我***。
我脑子里“翁”的一声,**散了大半。
十七……十七为什么会这些?这姿势和我那日在**阁看到的极其相似,这是一个影卫应该会的东西吗?
本座承认刚刚确实是情动了,可也没想到我还没得及挑起对方的**,对方就这么主动地凑上来服侍啊!
一个影卫,怎么会这些?这是不是早有预谋,所以他做这一切才显得这般的熟练?!是的了,十七本来就值得怀疑,从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的出现都流露出刻意的算计!
思及此,我一下就怒了,拽着十七的胳膊就把他拉起来甩到床下,厉声质问:“你一个影卫,怎么会这些?是不是特地学了,来蓄意媚主的?!”
十七不明所以地摔到地上,赤/身/裸/体的,他几乎想立刻蜷起身体,却发现我很生气,连忙爬起来,跪在冰冷的地上,拼命摇头解释说没有。
我不想听他解释,反正他只会讲“没有”,说不出半个得体理由,于是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走到一半,我想着自己不能凭猜测断人生死,这不符合一贯的行事准则,看在本座又很喜欢他那张皮囊的份上,强忍怒意折返回来,正看到十七凝望着我的模样,更来气了:“你还给本座装什么装,这模样倒像是本座对你始乱终弃了一般!”
“来,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半蹲**,拉着十七的头发,逼他仰起头来看我,“说,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学来的?为什么要学?你蛰伏多年,对本座,对诛仙教,有什么图谋?”
十七嘴唇翕张,眼睛里蒙着水雾,还是在拼命摇头。
我便缓了缓语气,换了个方式,循循善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本座知道你能熬刑,但是如果实话实说,毕竟能好过很多。”我直视着他瞳孔颤抖、似乎十分痛苦的模样,温柔地在他耳边说,“反正失败了,按你们那边的规矩,你就是弃子。也是要死的对吧?那还不如死前开心一点。嗯?”
十七呆住了,这才反应过来是教主不信任他,怀疑他别有用心。
他知道他们都怀疑他包藏祸心,可是教主是不一样的。他可以不在乎别人,而教主的怀疑,不要多,一丝一毫,就已经刺得他的心生疼生疼。
他眼睛里的光一点点地灰掉了,心里疼到仿佛有一把尖刀在残忍地翻搅,绞得他无法呼吸也说不出口;但是教主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尽管难以启齿,还是抖着声音一五一十地回答:“属下……属下在**阁学来的……”
至于为什么要学,他一时羞于出口。毕竟他不是良家女子,没道理被教主用来泄欲一次,就巴巴地把这拿出来说,显得自己多委屈多无辜一样。
“**阁?”我一惊,把他头发攥得更紧了,贴近发根的头皮一片雪白,一手去钳他的下巴,一叠声问他,“你不是影卫么,你进**阁做什么?谁让你去的?”
“……按规矩进去的。”
“什么规矩?”我逼问道。
“影训第五十八条……”十七艰难地说着,“影卫承宠者,需入**阁……受教。”
承宠?
这不啻为轰然一炸,我的大脑“翁”地一声断了弦,手下力道顿时就松了,难以置信地望着十七,结巴起来:“你你、你……你和本座?承宠?什么时候?”
我怎么没有记忆?……对了,我失忆了,我不记得了,可是在那模糊的记忆里确实一直都有一幕十分清晰。
——湖边,清风,明月,树影,和……一双漂亮的眼睛。
太阳穴处的青筋蹦得更加欢实,我头疼欲裂,扶着额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从牙缝里艰涩地挤出一句话:“句句属实?”
十七的身影有些模糊,他跪在地上,赤身裸体狼狈不堪,低着头说:“属下……不敢欺瞒教主。”
“那你,那你……”我被这答案轰得有点懵,想问他为什么我会宠幸他,为什么是在那个湖边,是不是我强迫于他,迟疑了半晌,却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最后我什么也说不出口,觉得压抑且窒息,闷得我只好转身就走,颇有些像落荒而逃。
——本座得指出,这真不是一个好习惯,不值得提倡。我常常犯这个毛病,一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又不想伤害十七,就转身一跑,把他一个人晾在那儿。这回是第一次,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次,给十七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难以估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