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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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卡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愤怒。

他心说不是吧，虽然我这样幻想你和我这样那样的场景有点不太礼貌，但如果这就让你想杀我，那我也太——可怜了。再说你也没有那么神圣不可侵犯吧，我模样看着也比你性冷淡啊。

古卡强逼着自己没有扭头去看塞西洛，同时也想从塞西洛的情绪里看到点什么好扳回一局。但正如塞西洛保证的那样，他近期的情绪里除了石板以外，什么都没有。

塞西洛果然是一个正经的巫师。

然而这愤怒到想要杀人的情绪仅仅持续了一瞬，又迅速消失了，以至于古卡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毕竟画面应该不会终止，相反，只要他和塞西洛的咒术链接仍在，画面就会持续下去。

但也不知道塞西洛出于什么考虑，三人沉默地行进了一会后，他突然对古卡说话。

那话无关于那块烙印，也无关于教会，好似塞西洛压根没发现猫腻一样，只提到了——“你真的这么想过我？”

古卡一惊，猛然扭头看向对方。紧接着发现视线相接会让他更尴尬，于是又把目光转回来。

他思考了片刻，选择一个十分勉强的回答，“就像我们吃小动物一样，隔三差五……或多或少想点吧。”

塞西洛又笑了一下，这感觉就像毫无心理准备的直男突然受到小学弟的表白一样。古卡保证要不是他以事业为重，此刻已经挖个坑自己躺下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塞西洛又问。他竭力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以求不要再让古卡感知到杀气。

这就是个颇难回答的问题了。如果说见到第一面就觉着对方好看，显得古卡太轻浮。如果说一起在船上住一晚才有想法，又显得古卡不专业。毕竟这一路过来不说危机四伏，也算每一天都有正事。晚上想着同事做春梦——怎么说都有性骚扰的意味。

“我……我也不知道。”古卡回答。

塞西洛点点头，再问，“所以你喜欢男人？”

这一问，一直没吭声的诺肯回过头来，他说你他妈第一天知道我喜欢男人？

古卡赶紧抢话，说不是不是，他说我呢，不是说你。

诺肯煞有介事地看了塞西洛和古卡一眼，之后若有所思地转回头去继续前进。

古卡也只好继续回答，他说有过吧，年、年轻一点的时候，喜欢过别人，但这事怎么说呢，这不好说啊，所以也没、没认真交往过。

塞西洛哦了一声。

这他妈真是绝美的拒绝。

哦这一个简单明了的字眼既不需要澄清我不喜欢你你离我远点的本质，也不表露出那我们可以试试尽管没尝过但不尝过怎么知道不好吃的意图。然而拒绝之意却势如破竹，瞬间让古卡明白即便他不是教会的人，那他和塞西洛也除了革命友谊，什么都萌生不出去。

塞西洛绝缘体就是绝缘体，一个字斩断了所有的可能性。

于是古卡更加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就像把自己最羞耻的地方让人看了一样难受。

古卡真该和雅拉瓦换个角色，雅拉瓦向来知道如何处理尴尬，即使处理不了，他也知道怎么把尴尬的皮球踢回给对方。

而放在古卡身上，他只能苍白地道——“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我以后不想就是了，我不是有意冒犯你。”

塞西洛听罢却摇摇头，他说没事，你想什么和我也没关系，“不过我应该知道你喜欢男人的，你那么……娘里娘气的。”

这话说完诺肯又回过头来，他说你他妈说谁娘里娘气，谁说喜欢男的都娘里娘气，刚才哪个娘里娘气的帮你把妖精毙了，你他妈不娘里娘气都快给妖精捅穿了。

塞西洛无奈，只好闭嘴。

本来以为这茬就给诺肯堵回去了，谁知道没走几步，诺肯突然低声问道——“那……你弟弟是不是也喜欢男的？”

这话一出，可谓让古卡瞬间想了无数种可能。

这是旁敲侧击从闺蜜那里打听目标的套路吗，还是举一反三哥哥是基佬弟弟也是基佬的推论？诺肯看着人鬼勿近但可能比塞西洛通人性啊，难不成是猎手团有谁好这口现在就搞内部消化了？

“这我……”古卡挠了挠头，选了一个难以出错的答案，“他、他好像什么物种都喜欢的。”

然后他也得到了同样绝缘的诺肯的一个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