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 2）

他就认识一个陈一度。

陈一度躺在上铺上戴着耳机听歌，叶初顺着楼梯往上爬了两阶，推推他胳膊：“哥们，吃冰棍。”

陈一度斜了他一眼：“谢谢，不吃。”

“吃吧赵一度，你看你都热成赵三十七度了，吃一根降降温。”

陈一度侧过脸，摘下一只耳机，指着自己问：“我姓什么？”

“赵……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你都不姓对吧，嘿嘿，你姓陈，我跟你开玩笑呢。”叶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老记不住人家名字。

他挑了一下，抛开有坚果巧克力皮的，挑了一根棒冰和一根牛奶的放到陈一度枕边：“给你两根！”

===

叶初还没放弃被开除的计划，只是自从情书事件以后，武老师对他格外关照，甚至晚功的时候还喊他上小课，给他补台词。

他偷偷了解了一下，发现武老师是个很喜欢听别人夸他的人，多过分的马屁他都能欣然接受。叶初暗自揣度，那个情书可能被武老师当作一种“恭维”了？

反正有武老师盯着，他还真没时间整幺蛾子，这么一晃晃到了周末，他爸开车来接他回家。

一坐上车，叶初就长吁短叹。

他爸问他：“怎么了？”

叶初认真地看着他爸：“爸爸，我不快乐。”

他爸叹了口气：“谁不是呢。”

叶初弹着安全带，试探地问：“爸，我真不是读书的料，您能让我快乐地度过我的花季雨季么？”

叶初他爸点了点头：“好，儿子，我不逼你了。”

咦？叶初还以为自己要面临一场艰巨的仗要打呢，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说服了他爸。

叶爸发动车子，一路开到了人民医院。

叶初落下车窗，看清外面的牌子，不解地问：“来这儿干嘛啊爸？”

“拿体检报告。”

叶爸停好车，先一步往医院走去。

叶初跟在后面，心里咯噔一下：“爸，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先看看报告怎么说吧。”叶爸没正面回答，进了电梯按了楼层，径直走向某个办公室。

他跟医生打了个招呼，医生似乎认识叶爸，热情地喊他坐，然后拿出一本册子给他：“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叶初抢先他爸一步，着急地问医生：“我爸有什么毛病啊？他好像有点高血压和脂肪肝，恶化了？”

医生笑了：“你儿子还挺担心你啊，没事，你爸身体好着呢，各项指标都正常，脂肪肝也好了。”

叶初松了一口气。

医生下一句：“老叶，做解扎手术没什么问题。”

“嗯？爸，你不是早就结扎了么，怎么还要再做？有时效性的？”

医生笑呵呵地对着叶初说：“傻小子，不是结扎，是解扎，你爸打算给你添个弟弟妹妹呢。”

……

世界彷佛等待飞机起飞的滑道，又安静，又喧嚣。

叶初连拖带抱地把他爸拉出医院，差点没哭出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