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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还小声给他加油：“好好表现啊。”

叶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路过高材生父母的时候心里有些微说不清的羡慕。

所谓小妈，就是爸爸的小老婆。

亲妈叶初没印象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不见了。

那时候他爸跟他说亲妈跟大款跑了，去国外过好日子了。叶初居然没有太难过，总觉得有一天他妈会染成黄头发带着真丝头巾回来，问他是要跟爸爸过还是跟她一起出国。

他在反反复复推演过很多次这个场景后，忽然有一天，他不记得是听哪个亲戚还是哪个邻居说的，反正他忽然知道了：没有大款，也没有出国，他妈早就死了。

病死了。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他戴着红领巾，背着小书包，吃着烤肠问他爸：“爸爸，人是不是都会死的？”

他爸一愣，点了点头。

再然后，不知道过了几个月，他爸领回来一个阿姨，跟叶初说：“叫妈妈。”

叶初无师自通地喊了声：“小妈。”

小妈就小妈吧，起码比大妈听起来顺耳些。

这些年叶初他爸经商攒下了不少家底，为了让叶初安心，他爸悄悄告诉过叶初：“老子结扎了，你放心，钱都是你的，没有弟弟妹妹跟你争家产。”

叶初有时候会同情小妈嫁了个渣男，有时候又被这个小妈的馊主意气的牙痒痒。

比如说今天。

他跟着咨询老师走到面试的教室，一个看起来有些凶的男老师坐在椅子上，朝他说：“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叶初有些不耐烦：“老师，不走过场了吧，在哪儿交费你直接跟我家长说就行了吧。”

面试老师一愣，给出官方的解释：“同学，我们学校招生是有门槛限制的，如果你对我们不信任可以跟课程顾问再了解一下，或者……”

“你觉得我过不了门槛是吧？”叶初打断他，“太好了，那你跟我家长说一声啊，说我不适合学这个，我也觉得我不适合，那我走啦，老师再见！”

叶初朝面试老师敬了个礼，撒丫子就跑出面试教室了。

跑太快没刹住，还撞了隔壁教室面试完走出来的那个高材生一下，叶初道了声“对不住”，哼着小曲儿就溜没影儿了。

陈一度皱了皱眉，拂了下衣袖。

身后，面试陈一度的老师也跟着走出来，亲切地和他聊天：“你家长今天来了么？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聊一聊。”

陈一度摇头：“老师，如果他们不支持我学，你要怎么办？”

“啊？家长不支持啊。”年轻的女老师似乎有些茫然，“那我……”

“没事，我来跟他们说就好。”

“嗯嗯，其实这个还是得跟家长沟通好的，不然你学也学不安心。”女老师如释重负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常应付这种事情。

等陈一度和父母坐在会议室的桌前，一起听面试老师的表扬时，三人脸上都是沮丧和阴郁。

这导致面试老师越夸越不自信，声音渐渐变小：“那个，家长，我听陈一度说你们不支持他学电影是么？”

这问题给了不满的家长一个宣泄的口子，陈一度他妈立刻就抱怨起来：“我们孩子从小就是全校第一，在省重点还是全校第一，他可是清华北大的苗子啊，学什么艺考啊，又不是考不上大学。”

女老师：“这个，这个还是要看孩子的兴趣爱好嘛，他喜欢电影，而且艺术感悟能力也很好，就算学艺术也能考上最好的艺术院校的。”

陈一度妈妈摆摆手：“兴趣爱好不必要花现在的宝贵时间学呀，先高考完，以后工作了想发展爱好也是可以的嘛，再好的艺术院校，那能比清北好？”

“您说的有道理，不过清北再好，孩子学了个不喜欢的专业，出来也不一定好找工作的。”女老师昧着良心说清北的坏话，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没想到陈一度家长根本不担心孩子的就业问题，一直没说话的陈一度他爸直接撂了句：“找不到工作就回来继承家业好了，我和他妈妈有三个公司。”

“唔……”女老师无言以对，看向陈一度。

陈一度跟女老师说：“老师，麻烦您让我和我爸妈再沟通一下。”

女老师点点头走出会议室，把门轻轻带上。

过了大概五分钟，一家三口从会议室走出来，陈一度冲墙边的女老师笑了笑：“老师，在哪里办理交费？”

“哦，财务办公室，走，我带你们去。”

女老师领路，看陈一度父母进了办公室，拍了拍陈一度的肩，小声跟他说：“你要好好学啊，不然只能沦落到回家继承你爸妈的三个公司了。”

陈一度不着痕迹地躲开老师的碰触，表情带着点难以掩饰的愉悦：“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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