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栽赃(1 / 2)
康宁新是死在外头酒楼里的,等康家的人接到消息赶到时,康宁新的尸身都硬了。
蓝鹊哭哭啼啼,站在严凌山身后道:“严大人,我们少爷外出喝酒,说是约了花三少爷,如今人出了事,花三少爷知情不报定有所隐瞒,大人你要为我们少爷做主啊!”
花锦双好看的眉头一竖,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严凌山皱眉,低头看着地上被绑着的少年:“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花家是什么地方?这种小贼岂能随意出入?”
花锦双意识到这是一个局,眯起眼冷冷道:“来人,把他给我泼醒了,我要同他当面对峙!”
花无琅一直未出声,皱着一双浓眉,看着不怒自威。
他双手背在身后,待到此时才慢条斯理道:“大人,康家说是双儿知情不报有所隐瞒,话里话外暗指人死同双儿有关,他们拿得出证据吗?康家如此血口喷人,污了我花家名声,大人又要如何处置呢?”
严通判是个认死理的,年纪尚轻,做人不懂人情世故亦不圆滑,绝无被人收买的可能,对花家倒是一个优势;只是事情都有利弊,康家栽赃陷害,却找了一个绝无可能被贿赂的严凌山,严通判在官场混不开,但在老百姓心里却很有影响力,一旦严凌山认定这事是花家做的,花府的名誉必定受损。
换句话说,康家明知严凌山公正不阿,那便不会做赔本的买卖,铁定准备齐全,留了后手。
花无琅转瞬间便找到了症结所在,为今之计,绝不能被蓝鹊一口咬定了,得先下手为强!
花锦夜也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上前一步道:“大人,这小贼刚刚才从外头翻墙进来,还伤了花府的一个马夫,我们人证物证俱在,还请大人明鉴。”
花锦夜双手奉上那把匕首,又令人去找那受伤的马夫,门房管事的也立刻出来作证:“大人,小人亲眼看到这小贼翻墙而入,径直找来了三少爷的院子意图行刺,小人绝无一句虚言!请大人明鉴啊!”
“花府的人如何能做人证!”蓝鹊立刻道,“你们自然都是向着主子的!”
花锦夜立刻抓住此话的漏洞,反将一军:“既如此,你康家人的证词又岂能为证?”
蓝鹊一时被噎住,恶狠狠瞪着花锦夜。
花锦夜抢占了先机,避免一会儿那少年醒来会栽赃陷害,陷花府于不利。话音刚落,那头的少年被水泼醒,迷蒙地反应了一会儿后,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严凌山和蓝鹊身上,果然就大嚷起来:“严大人!严大人明鉴!花锦双想陷小人于死地!小人是逼不得已才要和他同归于尽啊!”
花无琅眉头一皱,拂袖时携着千钧内力,院内竹林哗哗作响,鸟儿四散逃走,他声音低沉却震响院前院后,令人心生畏惧。
“放肆!花府岂是你这鼠辈能肆意妄为、血口喷人之地!”
那叫魏小五的少年立刻哆嗦了一下,但他神情倨傲,眉眼里透着冰冷恶意,梗着脖子看着花无琅:“花盟主!花府向来名声在外,小五亦敬你是堂堂武林盟主,为人公私分明,刚正不阿!可如今你为了保全嫡子,竟当众威慑恐吓于我!哪怕我是烂泥里的下贱之人,只要我尚有一口气在!断不能被你们如此欺辱!”
“你——!”
“爹!”花锦夜忙阻了花无琅的话,冷眼看向地上的少年,“你既要指证舍弟,总不能光凭一张嘴,还请拿出证据。”
严凌山站在一边,始终默不作声,默然地打量院中各人神色。
魏小五被人解开绳索后冷笑着站起来,抹掉脸上的水,又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雕琢精美的玉貔貅,那玉是上好的帝王绿,色正且浓,一看便价值不菲,绝不是魏小五这种陪床少爷会有的东西。
花锦双看见那枚玉貔貅,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眯起了眼。
“这是什么?”严凌山看清了花锦双的表情,开口询问。
花锦双并未回答,只若有所思看向魏小五。
魏小五主动道:“此乃花家三少爷亲手送小人的貔貅,说是能保小人趋灾辟邪,往后便否极泰来,有得是好日子过。小人当三少爷是要将小人带出康府,十分高兴,他却说小人得先为他做成一件事。”
魏小五看了眼蓝鹊,惭愧地低下头,道:“严大人,小人本是康少爷选中的陪床少爷,跟了他不到三个月,在那之前小人同花家三少爷早已相识。只是花府家规严苛,府中不允许有陪床丫头和少爷,三少爷说他不得已,只能让小人被康家少爷带走。小人本以为三少爷是个有情人,虽今生注定有缘无分,但却盼来生还能再见,却未料想……他竟是想利用小人!”